是白菜,萝卜根儿上竟然带起大块儿大块儿的红薯。
虽都是家常东西,丁当却是如获珍宝,升级了好,今天是萝卜,说不得有人能成人参呢。
照旧是丁芝儿烧火,丁当在灶台上忙忙碌碌。
等吴嘉伟进来,看到地便是丁当这副忙碌的样子。
鬓角的发丝垂下,染上了冬日的阳光,透出几分暖意。
吴家伟的心里不由一松。
“一大家子人还没吃饭呢,就不单个儿招呼吴公子了,有事儿说就行,也别客气了。”
感受着门口儿的冷风小了些,不用抬头儿便知吴嘉伟过来了。
“不客气,不客气。”
吴嘉伟对着丁当还真有些难以启齿,只是想到每况愈下的生意,还是决定硬着头皮说出来。
“上次你送去的东西帮了大忙。”
吴嘉伟艰难开口。
“东西,什么东西?”
丁当不解。
“就是那个兔皮的,往脖子里戴得。”
丁当这才恍然大悟,“那叫围脖儿,怎么了?”
“对对对,就是那个围脖儿,被高价买走了,我是想问能不能再做一些。”
对于挣钱的活计丁当自然不想往外推,只是眼下盖房子才是大事。
“吴公子,真不是我故意驳你的面子,有钱都想挣,但是家里的情况你也看见了。今年冬天再下一场雪,恐怕我们这家人连个喘气儿的都没了。”
见丁当说得严重,吴嘉伟听得心惊肉跳的。
“丁当姑娘这话儿怎么说的?”
不知是否因为上次理亏,吴嘉伟这次前来便少了些底气。
“也不蛮吴公子,往前还得盖房子,恐怕这围脖儿的事儿还要缓一缓。”
吴嘉伟看看这房子也确如丁当所说,一点儿风吹草动似乎就能把房子压垮。
只是情况困难,吴嘉伟也只能把宝压在丁当身上了。
这会儿听丁当说没空,心里也是为难得很。
“吴公子若是有什么事,不妨说出来听听。”
见他这模样,丁当到底不忍。
吴嘉伟一听大喜过望,“就是那棉袄开始倒是紧俏,着实赚了不少银子,只是日子长了就不新鲜了,而且很多地方都出现了仿品,虽然皮毛硝得不好,但价格更低,冲击着实不小。”
“想必公子明白,这衣服本就是要推陈出新,单靠一个花样很难留住客人。”
丁当一句话点出了吴嘉伟生意流失的根本这所在。
“正是如此,姑娘可有高招?”
“若我是公子,手下又没有能创新的人才,就不会轻易涉足这个行当。”
吴嘉伟听着也是一阵懊恼,只是前期棉袄走红带来的利润着实可观,虽不知丁当说得什么创新人才,但也知是劝他放手。
只是吴嘉伟已然尝到了甜头儿,又怎肯轻易罢手。
丁当也瞧出个大概,心里微微叹气,也不好多说,毕竟人家下了大本钱的,
“既然如此,我就再给公子出个主意。”
吴嘉伟一听立马来了精神。
“吴公子可曾研究过那些染错的布匹吗?”
吴嘉伟听了摸不清丁当的想法,摇了摇头。
“如今这世人的想法难改,若是将那些染错的布匹投入使用,说不定能让世人图个一时新鲜,将布买回去。”
吴嘉伟这才反应过来。
“丁当姑娘说得这些在下也曾想过,只是这布匹有限,不过染坏一缸,如今再去调色却是困难。”
“那青色当真如此难以调色吗?”
“不瞒姑娘,在下已让嘉昌染坊的伙计研究一月之久,仍旧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