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着胡作非为,也不要就以为自家可以肆无忌惮地让人欺负。
“看来奶奶还要想一想,这事儿还是明天再说吧。我手头儿也还有些事做。”
丁当这是在赶人了。
丁老太太确实需要考虑考虑。
丁当既是松了口,怕是再待下去并无益处。
丁老太太虽然一时迷糊,但从来也不是个蠢人,得了准话儿便踉踉跄跄走了。
暗叹口气,丁当实在不忍难为这年迈的老人。
只是奈何‘可怜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竟是她们一步步逼着自己走到这一步,又真的能怨得了谁?
将丁老太太打发了走,丁当整了整衣服便欲出门。
“你要去干嘛?”
丁氏觉得丁当最近越来越神秘了,连她这个娘都感觉越来越看不懂她了。
“既是放了话,总要去看看姑姑的情况。”
丁氏倒也没有拦着,让丁当出去了。
即便今日与杨弘文有着不浅的交情,然而从打听到说服杨弘文,丁当还是费了不少的力气。
当丁当来到关押张德庸一家的大牢,已是傍晚。
阴暗潮湿的房间里,满是溲溺的味道。
这些往日锦衣华服的贵人们,如今也不过是阶下囚。
没了丫鬟婆子,没了胭脂水粉,她们仿佛一下子苍老了许多。
丁当见得人时,一帮子人正簇拥着丁莲,想来众人对她的肚子格外看重。
众人无不憔悴苍白,丁莲怀着身孕颜色竟然还要好些。
丁当不知这是一种怎样的奇景,然而丁莲确实有些本事,不然不可能在牢里也过得这般滋润的。
再观那些妇人,却并无多少不甘之色,竟是心甘情愿的,丁当便更觉得丁莲不简单。
丁当心里不由一跳,今日之举无异于纵虎归山,若是丁莲真个要站在自己的对面,即便没有生命威胁,丁莲也绝对是个令人恶心的对手。
只是如今丁当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这样想着,丁当便将手里的食盒紧了紧。
“你来做什么?”
丁莲见着丁当自是没有好脸。
“哼,若不是奶奶求到门上,你以为我会多此一举吗?”
丁当反唇相讥。
“你有这么好心?”
只是因为丁老太太去求?显然丁莲并不怎么相信。
“好心?那是什么东西?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你要的还不够多吗?你想把娘逼到什么程度才甘心?”
丁莲一副受害者的模样。
“姑姑这泪怕是要白流了,真是可惜了姑姑这大好的演技,除了你们这一家竟是连个看戏的也没有。”
跟丁莲对起阵来,丁当丝毫不落下风。
“废话少说,你到底来干什么的?喔~~~莫不是为了看我们这一大家子的笑话?”
似是突然悟了,丁莲有些了然地说。
“我倒是没有姑姑那么好的闲情雅致,也没姑姑那个闲工夫,这会子过来的确是受了你家老太太的托付过来给你求情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