劲不减,掀起凛冽风浪,悍然拍向晏无书心口。
“原来你,可以同时操纵两把剑。”他眼睛死死盯着晏无书,沉声说道。
晏无书抬起右手,将第二把剑抓到手中,两把剑交错,剑光暴涨,迎着他这一击往外挥出!
“巨灵山秘境里,我就同时操纵过数把,杀死刀圣的时候,亦然如此。你们怎么做的情报工作,连这个都查不到?”晏无书慢条斯理说道。
年轻僧人眼底划过一抹恨色,不过很快变得不在意。
一道小伤而已。
晏无书手中交错递出的两把剑分开,足尖在虚空中一踏,猛地掠高数十丈,跟着旋身,借俯冲之力再度出剑。
这人会受伤,就证明能够杀死。
他换了一套剑法,剑起剑落,步伐游走之间,多出几分随意。
更狂。
出剑之时,气息本敛着,但落下那刻,犹如惊雷四起,巨洪涛天,压制得人难以喘息。
是他破太清圣境时,自创的那套同醉剑。
剑光耀眼,胜过天上昭昭日光。
剑光纷乱,似开在春时的花,怒放着,又怒意蓬勃。
从晏无书用第二把剑割掉对手的左耳后,局面开始发生改变。年轻僧人出招拆招逐渐变得吃力,到后来,竟寻不到机会和空隙反击,不得不全力防守。
一掌一剑相对之后,他趁势抽身,掠开一段距离,目光沉沉看着晏无书:“原来你之前保留了实力。”
“多谢……夸奖?”晏无书低低嗤笑一声,“你以为我割掉你的耳朵,不过制造出一道伤口而已。但你没发现吗?失去一只耳朵后,你的出招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境界高深者过招,胜负往往取决于细节。
一个人,自生下来就是两只耳朵,几十年几百年都如此生活着,其动作、行为、习惯看似与之无关,但实则都以之为基础,若是丢了其中之一,就算能够如常,却也只是大体如常。
灵力的流转就有所变化,不过太过细枝末节,又处于战中,年轻僧人不曾去注意罢了。
而晏无书,从一开始就是打的这种主意,要的就是这种改变。
言语之间,晏无书提剑而出。
他脸上的表情消失了,目光变得冷淡,身法速度提到极致,起势落剑,不过一刹。
一剑动天地,地上沙石狂飞,天上层云翻涌。
站在废墟上,仰望高空战局的人都看出这一剑之后,就将分出胜败。邪僧们不约而同合十双手,口诵咒语,打算助力年轻僧人。
萧满站在结界后,面无表情拉满弓。他射出的每一箭上都淬着真火,挽弓两次,共出六箭,箭箭逼上这些人的喉咙。
邪僧们或躲或挡,低咒被打断,而晏无书这一剑,落向年轻僧人头顶。
剑名天地潮来,自然挟天地之势,风云为之变色,穹苍之上,忽现紫电青光。
整个世界都变暗了,空气在这一刻凝滞。
年轻僧人目眦尽裂,眼底泛起血色,当空盘膝,双掌一翻,朝着天上拍去。
剑落在他手上。他噗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身形猛然晃荡,从虚空中跌下去。
但没死。
还是因为修成了金刚不坏之身。
晏无书在心中平平一“啧”。数个邪僧跃至半空,合力将年轻僧人架住。他狠狠瞪了晏无书一眼,低声吩咐:“撤退。”
众邪僧道“是”。晏无书唇角扯出一抹笑,“想走?”
“陵光君,你杀不死我。”年轻僧人又向晏无书投去一瞥。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晏无书负在身后的手,悄然向上摊开掌心。
这个动作越过燃烧的火焰,越过流光溢彩的结界,落到萧满眼中。
萧满站在寺前,缓慢垂下眼皮。
素白衣袍起落招展,见红尘向上窜起,裹挟着凤凰真火划破长空,稳稳落入晏无书摊开的手中。
年轻僧人面色大变,失了方才的从容,强行压制住体内伤势,加快速度奔逃。但晏无书比他更快。他眉梢一皱,反手将扶住自己的人推向晏无书。
这些人也知自己成了弃子,不仅不逃,反而联起手来,试图将晏无书拦下。
晏无书面无表情挽剑,浩浩剑气如洪流奔涌,一记横扫,尽数将人打落,紧跟着闪至年轻僧人身旁。
剑起,对准这人失去左耳的侧脸。
剑光混着火光在虚空中拉出一道弧度,凤凰火烧上血淋淋的伤口,他根本来不及闪躲。火焰撩上皮肉一刻,连灵台灼痛无比。
惨痛的叫声响彻枯澹山,但声音只落下一半,另一半卡在喉咙里——晏无书以凤凰真火开路,长剑直接刺穿他的头颅。
然后翻转手腕,用力一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