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鸿啊,看着你们重新和好,做妈妈的心里也就安慰了,现在你们宝宝也有了,过往的一切,妈也就不多追究了,都过去了!你们都是要做爸爸、妈妈的人了,今后夫妻间要和睦相处,感情是处出来的,绝不可再由着性子胡闹了。宜鸿啊,我们汪家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现在,我们把萱萱今生的幸福全都托付给你了。萱萱总不能没结婚就这样大着肚子把孩子生下来,订个日子,你们把婚事办了吧,也好遮人眼目,没出阁的姑娘挺着肚子,毕竟多让人难为情……”
“妈……满满来嘛,怎么那么着急……”汪安萱不好意思的打断了母亲的话。
“这闺女说的,怎能不急?孩子只要怀上,说出身就出身了,等过段日子身子笨了,这婚礼还怎么举行啊。再说了,宜鸿也不愿意就这样把事情拖着,让你受委屈的,是不是?”汪太太盯着费宜鸿,等待他的回话。
费宜鸿胡乱点点头,他又把那十根粗粗的手指***发间,狠狠的扯自己的短发。
汪太太见他点过头,还是满足的转过身去,打量着女儿的扁平的腹部,乐滋滋的看,千叮咛万嘱咐的向爱女诉说她过来人的经验。
“宜鸿,你过来一下。”汪筠昊终于安奈不住叫住了费宜鸿,领着他进了书房。
“到底是怎么搞的?”汪筠昊一脸严肃的问。
“对不起,汪伯伯,那次在酒吧,心情不好喝多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
“我不是问你这些,现在萱萱怀孕了,你打算怎么办?”
“我,我,还能如何,我会对她负责的。”费宜鸿痛苦的扯自己的头发。
“肖雨筠怎么办?”汪筠昊严肃的声音里掩饰不住颤抖。
听到肖雨筠的名字,费宜鸿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的刺了一下,他高大而魁梧的身体禁不住向后退了一步。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费宜鸿痛苦的眼里有泪水溢出,他从来不知道男人的泪水是怎么流出来的。
“雨筠这孩子,她太可怜了,她那么爱你,她怎么能再经受这样的打击。”汪筠昊完全改变了语气,他的声音里完全是一个父亲对女儿的慈爱与怜惜。
费宜鸿惊讶的抬起头,他像不认识汪伯伯似的注视着他,怎么也不敢相信这话是从他的嘴里发出来的。
“实不相瞒,肖雨筠是我的女儿,是我遗失了整整20年的女儿!”
费宜鸿一双大大的眼睛,震惊的盯着汪筠昊。费宜鸿感到脑袋里嗡嗡作响,从“苏西黄”里迷迷糊糊的出来到汪家,他一直涨大的头快要爆炸了,他迷迷糊糊的听汪伯伯说道。
“那是21年前的事了,我因一场意外的车祸,头部受伤极为严重,被送往急诊室里抢救,当时的情景应该跟肖雨筠这次的境况差不多,当时生命在一点点流失的我,急需Rh阴性(AB)血型这种稀有的血型来抢救,也是在最最危急的关头,雨筠的母亲肖雨琴出现了,当时她也只有20岁,就是那样一位纤弱而陌生的女子,一次性输给了我400毫升的血液……后来我们不可阻挡的相爱了,再后来,不知怎么回事,再也没有了她的音讯,直到雨筠那次大出血,我在回家的途中听到了那则消息,是21年前的那场梦幻唤醒了我的爱心,给肖雨筠输血后,我才戏剧般的发现她竟然是肖雨琴跟我的女儿。”
费宜鸿本来就神志不清了,他听的迷迷糊糊,像一塑雕像呆呆的听着汪筠昊激动的追忆。
作品相关 147爱却让人寒彻心扉
费宜鸿从来不知道汪伯伯也有这么深情的一面,只见他的神色是凝重的、沧桑的,他顿了顿接着说下去。
“宜鸿,我原以为我只有萱萱这么一个爱女,你跟萱萱初次出现危机,说真的,我震怒的想把费家毁掉的心都有了,我对萱萱的爱想必这些年,你也是知道的,我不能看到她受伤!直到发现了肖雨筠,我从来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留有我跟肖雨琴的骨肉,她跟雨琴长得太像了,以致在病房初次见到肖雨筠时,我竟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20年了,我欠她们母女的太多了,宜鸿,当我知道你爱的那个女孩就是肖雨筠时,说真的,我的心里是幸福的。我负了肖雨琴一生啊,她竟然独饮苦果把我们的女儿肖雨筠调教的这么好,肖雨筠她,她却太不幸了,她从来没有得到过父爱,母亲这个唯一的亲人也病逝了,为了完成学业,甚至租给你做新娘去为自己挣得学费,庆幸你们相爱了,却背负两个家族的重重阻扰,甚至她的亲生父亲也屡次在里面施加压力……天!这一切就像在上演一场戏,一场荒唐而残忍的戏。”汪筠昊痛苦的仰天长叹一声,又接着说道。
“宜鸿,还记得那次从医院你送我回家,我对你说过‘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强的,往往会出现意外的时过境迁。’我甚至暗示你放弃萱萱,去好好的爱肖雨筠。对你来说是在两个女孩间的感情抉择,对我来说,不论是哪个女儿受伤害都痛侧父心啊。宜鸿,我知道你爱的是肖雨筠,我知道你跟萱萱之间早已是时过境迁,感情的事是最最不能勉强的,不要为了萱萱这意外的怀孕,接受了她。这样,肖雨筠会痛苦的,你也是痛苦的,萱萱更何谈幸福,到头来,苦的是你们三个人。所以,放弃萱萱,孩子她可以做掉,她还年轻,她会找到自己的幸福,而肖雨筠你们也将会找到你们的幸福。能看着你们幸福,我也就安心了。宜鸿,今晚,我跟你说的这番话,就让它成为我们之间的秘密吧,这么多年都过去了,如果打破这20年的宁静,必将引起一场轩然大波,懂。。。”汪筠昊语重心长的说。
“汪伯伯,你说的这些我又何尝不知,离开肖雨筠,我想我们彼此都会痛苦死的。只是,萱萱不能做掉这个孩子。”费宜鸿第一次感到,还有一个人,他的痛苦与挣扎并不比他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