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李傕的心中,忽的生出一丝不妙的预感。
刘宣这小子不是善茬,不会如此吹捧他。
很可能,有阴谋。
刘宣脸上挂着笑容,继续说道:“听闻董相喜欢夜宿龙床,不知道董相是不是也急着开枝散叶,为董家增添子嗣呢?”
刷!
李傕的脸色,登时大变。
这小子,忒狂妄了。
李傕眼神冰冷,道:“刘宣,董相一心为国,日理万机,时时操劳国事。你满口胡言,说话可要当心了。否则,小心祸从口出。”
刘宣道:“董相是大雄主,掌权摄政,这点事儿都不敢承认?唉……”
李傕眯着眼睛,觉得刘宣这小子忒棘手了
刘宣继续道:“我还听说,董相喜欢喝人血,也让朝廷的官员一起喝。不知道,是否是董相认为人血大补,想着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请朝廷的官员一起喝血。”
李傕脸色再无一丝得意,脸色铁青。
刘宣的话犹如钢针刺入心中,锥心痛骨,令李傕非常难受。
“铿锵!”
李傕再也忍不住,拔除腰间的长剑。他剑指刘宣,道:“刘宣,尔再口出狂言,本将手中的利剑便不客气了。”
刘宣不仅没有后退,反而是往前走了一步。
站在李傕身前,刘宣不急不躁的道:“李将军,恼羞成怒了吗?”
“李将军设身处地的想想,你询问我之前,可曾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和心情。污蔑别人,就要做好被别人污蔑的心理准备。”
说到这里,刘宣道:“李将军要杀我,尽管下手。”
“堂堂北海国,不怕这点小事儿。”
“北海国距离长安,路途遥远,没有百里也有千里,没有千里也有万里。不仅如此,中间还间隔了曹操所在的兖州东郡,董相的军队要杀过来,恐怕不容易。”
刘宣笑眯眯的道:“李将军,你可要三思啊。我只是一个小小的郡国世子,李将军却是董相麾下的第一大将。如果在北海国出了一点差池,就不妙了。李将军,你说呢?”
李傕哼了声,眼神中流露出一抹忌惮。
刘宣,不简单。
话语中处处恐吓威逼,分明是想让他畏惧。
李傕却是笑了笑,说道:“本将纵横沙场,从未怕过。纵然人尽敌国,我麾下的这几名飞熊军,也敢冲锋。小小北海国,留不下本将。”
刘宣说道:“这么说,李将军打算杀我了吗?”
李傕摇头道:“你虽然污蔑董相,但本将大人大量,不和你计较。毕竟,当着孔相的面,不宜杀人。”
刘宣说道:“李将军进退迅速,当真令人佩服。”
“彼此彼此!”
李傕嘴角噙着笑容,长剑入鞘,道:“你既然帮孔相牵马,那么,请吧。”
说这话,他眼中带着一丝期待。
纵然刘宣嘴上再厉害,胆子再大,这件事,必定让刘宣颜面尽失。他见识了刘宣嘴巴上的功夫,也不想再和刘宣斗嘴,避免自讨没趣。
刘宣惊讶了一声,恍然道:“哎呀,才想起给李将军牵马的事情,罪过啊。请李将军放心,我这就为李将军牵马。”
刘宣带着笑容,朝李傕的战马走去。
站定后,刘宣抚摸了马脸,感叹道:“真是一匹好马,可惜,可惜啊……”话说到这里,他脸色骤变,手掌忽然捏拳,蓄力待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