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玉娟漫无目的在黑暗中行走,远处隐隐约约传来了悠扬的歌声。在这种寂静黑暗的地方,歌声就像是蛊惑心神的力量一样,牵着她往前走。
歌声越来越清晰,张玉娟自身的意识也越来越恍惚,忽然眼前出现了一个花白头发的老妪,她朝张玉娟伸出了手,用蛊惑地声音说道:“身体很疼吧?”
伴随着老妪的话,张玉娟忽然感觉头部就像是被铁锤重重地锤了一下,从外往内的扩散性剧痛,紧接着五脏六腑就像千万根针在扎她样,疼的她大口喘气却依然觉得窒息,她捂着肚子想将那些无形的针拔出来,可她惊恐的发现疼痛已经像洪水一样将她整个人都淹没了。她浑身上下每一寸肌肤、每一块肉、每一根骨骼都像是被巨型卡车碾压、像被无数的针刺、像被锋利的刀砍一样,疼的让她无法忍受。
张玉娟蜷缩在地上眼睛绝望的看着前方那一点点光亮,内心渴望着疼痛可以早点结束。
老妪呵呵呵地笑着,弓着腰走了过来,用蛊惑的声音说道:“留下来吧,只要你同意留下来就不会再感受到任何疼痛,也不会再有绝望。”
张玉娟张了张嘴,可似乎察觉到有些不对,她觉得自己不该答应,但她的大脑里空荡荡的,好像忘了什么东西。
她犹豫着不知道要不要答应,就在这个时候胸口一暖,一张符纸从身上飘了起来,化成万点光芒落到了她的身上。疼痛像潮水一样褪去,那些失去的记忆再一次回来,她想到了女儿殷切的期待,她想到了丈夫的嘱托,她想到了……
靠,都到了三生石边上,居然忘了去看自己和老头子的来世的姻缘了!就说自己忘了什么事,原来是这件。
重症监护室里,各项仪器指标开始变化,医生护士闻声而来,正好看到了张玉娟睁开了眼睛。
看着张玉娟落泪的模样,一个温柔的女护士帮她擦去了眼泪:“阿姨,别哭了,醒过来就没事了。”
张玉娟心酸地抽了抽鼻子,姑娘你不懂,八卦心里害死人啊,5555……
不过话又说回来,孟婆和黑无常两鬼怎么想怎么觉得暧昧,以她一辈子看人搞对象的经验来看,这他们之间肯定会发展点啥。
正在开始脑补爱情故事的张玉娟忽然听到医生有些奇怪地嘀咕:“病人怎么突然心跳加速了呢?”
张玉娟:“…………咳咳咳!”
***
过了正月十五,过年的氛围少了一半,学校开学企事业单位上班,所有人又周而复始的开始忙碌又充实的生活。
如意观的回家探亲的、出去旅游的鬼们陆陆续续的又回来了,如意观又恢复了热热闹闹的景象。
林寞带女朋友章筱楠回自己老家过了年,林寞的父母知道儿子死后魂魄留在了如意观,但没想到他死了居然还能找回来一个女朋友简直是意外之喜了,以本地最高的礼仪接待了章筱楠,私下里也着手给他们两个准备阴婚的事。
不过举办阴婚得先去一趟章家,让章家见见这个女婿是否满意。不过两人都已经死了,在章家不知道有鬼魂存在的情况下他们两个也不敢贸然上门,这大过年的再把章家人吓出毛病来这婚可就结不成了。
于是,林寞提着家乡特产来找简洛书了。
简洛书看着自己面前的两个年轻的鬼有些头疼,自己这业务发展的方向怎么越来越诡异了,连阴婚都涉及了。不过别人的阴婚的事可以不管,但林寞的事她不能不上心,毕竟自己接手如意观见的第一个鬼就是林寞,他还是自己招来的第一个鬼员工,所以这一趟是必须得去了。
章筱楠的父亲叫章建国,是一个土豪,做化工生意的,资产上亿。章建国家里住豪宅出入有豪车自认为顺风顺水的,可没想到自己到了五十岁准备考虑退休的问题的时候,自己最疼爱的小女儿章筱楠查出了癌症晚期,一个花一样的女孩连手术机会都没有,查出病后三个月就离世了。
巨大的打击让章建国一夜时间像是老了十岁一般,虽然他还有其他的孩子,但疼爱的小女儿离世依然让他挖心挠肝的觉得疼。女儿下葬的时候,章建国特意请了几位知名的大师点的阴穴,给女儿修了一个漂亮豪华的坟墓。
一转眼女儿已经去世两年了,亲戚朋友似乎淡忘了章筱楠,过年热热闹闹的该吃吃该喝喝,可章建国一到过年就难过,心里默默的算着,这是筱楠离开的第二个春节了。
办公室里,章建国的工厂恢复了忙碌的景象,但他坐在办公室里却看着女儿的照片发呆。世交老黄家的女儿茜茜和筱楠同龄,过年的时候领男朋友回家了,还带了礼物到他家坐了坐。章建国见到茜茜不由自主的又想起了自己的女儿筱楠,心里不止一次地感叹,若是筱楠活着也应该交男朋友了。
手机铃声打断了章建国的思绪,他拿起办公桌上的手机只看了一天就微微地皱起了眉头。有他私人号码的都是一些生意上的伙伴或者是重要的朋友,可这个来电却是不认识的号码
章建国不喜欢被陌生人打扰,他随手挂断了电话,可手机还没等放回桌面,铃声再一次响起,依然是那个号码。
章建国强忍着怒火滑动了通话键,手机里传出来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喂,是筱楠的父亲吗?”
“筱楠的父亲”这五个字拨动了章建国的心弦,他不由地问了一句:“你是谁?”
简洛书纠结的摸了摸鼻子,声音里带着些许的尴尬:“呃,媒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