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自动开启,那个男孩还在车上,并没有下车的打算。
男孩确实不想下车,他要远离那个地方,越远越好!只要列车到站,他就能出去了,一定能的!
想起列车发动时窜出来的老鼠群,想起同伴们的尖叫,混乱中你推我攘的那些手……男孩子受惊一般使劲地搓自己的手,匆匆钻进椅子底下。
我能活下去,一定能。
在俞蘅打算定点挖掘之后,他就开始动作。他用刚刚收拾伤口时收集起来的血液,做出五具傀儡替身,同时控制五具高级傀儡替身就是他的极限了。它们无法做精细的活儿,搬搬石头递下工具还行。
他的心态很好,出得去肯定好,要是出不去真死在这里,他也不是怕死的人。
在俞蘅有条理地挖掘时,时间又过了两天,在这天傍晚,地面忽然剧烈震动起来,又是余震!俞蘅这次手头有准备,五具傀儡替身死死地护住他,震动过去之后他没受什么伤,就是傀儡全部断胳膊瘦腿废掉了。
他走了十米路回到站台,惊喜地发现这次余震打开了一个缺口,困扰了他两天的大石头挪开了!这可是盼也盼不来的好消息,也顾不上休息了,赶紧又把新一批傀儡替身做出来,抓紧时间挖掘。
在那天之后,周父周母收到消息,特殊挖掘队全部在余震中失踪,救援停止。
“现在过去十来天,活着的希望不大了……”这是一个原因,还有一个是荔城的疫情再度加重了,“跑出来一大堆老鼠!”地铁世界发生再次大规模坍塌,大批毒老鼠外散,地底下的工作暂停,就是地面上一些防护隔离设备不足的搜救队,也在毒老鼠的威胁下停止工作。
到了这个地步,防治疫病才是重中之重,没有人觉得在废墟下十来天,还能有人活着。
周母愣怔地看着报信的人转身离开,又扑上去:“那我家老周呢!我家老周呢!”
周父自从之前去接受检查,就再也没有回来。被她拉住的人摇头:“那不是我的职权范围,我只是来通知你这事儿……婶儿你也别哭了,赶紧养好身体,现在人都在往外撤,你要赶紧养好身体。”
这人是周母同事的妹妹的丈夫,也算认识的,也是看在认识的份儿上才来告知她救援队的事儿。现在都忙乱了!谁有时间功夫赖这个又病又孤的女人报信儿?
周母哭着儿子,哭着丈夫,啥都不会想了。
国家其他地方的志愿者服务队在大量伤亡下,纷纷撤离,不过“撤离”只是撤离工作岗位,现在还无法找到病源,也无法检测身上是否携带未知病毒,他们并不被允许离开荔城。通通滞留本地。
在地震十七天后,震源中心的荔城全城戒严,与之相邻的县市虽然并没有受震灾,却因为出现过毒老鼠和几例病人,也被列入戒严范围。
荔城内所有隔离后身体检查过关的幸存者被紧急送出城,其他的只能继续观察,包括医生和护士等人员,都在留守行列。
这座城瞬间空了大半,没有那些在废墟中作业搜救的人,废墟更似死地。
地震后第十九天,大量特制的电击棒终于被大量地送进荔城,这批物资荔城盼了许久,从实验得出毒老鼠被电击之后会彻底消散,而不会跟打死时一样逸散黑气、加重污染后,荔城的高层就在盼着,好不容易来了,一系列指令被发下去。
“全城灭鼠!”
俞蘅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爬出来的,挖开了通道,重见天日的那一天是雨天,他早知道外头在下雨,因为今天挖的土都湿哒哒的,不过他没有因为雨天而放弃计划,在外面淋雨总比在地下好。
这些日子他被秽鼠烦得要死,总觉得那种深坑不止一个,甚至猜测不知名的秽气源是在沤肥。好吧,这是他在内心的吐槽,面上他还是很积极地挖掘。反正,这地方绝对不能再呆了。
因此挖通的那一刻他一秒都没停歇,咻地窜出去,幸好这一次爬出来时,没有运气背得又遇上余震。他飞快地爬出去之后,又马不停蹄地远离这一块区域,才找了一处搭成三角的废墟钻进去躲雨。
雨势并不大,绵绵细细的,地上坑坑洼洼到处都是水洼。雨水将各种污秽都冲刷汇聚在一处,鼻尖的味道带着腐烂和阴臭,那是尸体浸泡在水中沤出的味道。
说实话见到外面这幅模样,有心理准备也觉得吃惊,好端端的一个城市就这么毁掉了。
他就蹲在废墟里等雨停,现在他身上都是化脓的伤口,淋几滴雨跟滴硫酸似的,痛得人想大喊大叫。他打算等雨停就去找最近的救助站或者救援机构,这一身的伤没有专业设施很棘手。还是那句话,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在躲雨期间不止三次遇到秽鼠从他脚边窜过,还恶狠狠地张嘴咬他。他将一块石头塞进秽鼠的嘴里,将老鼠丢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