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健康,白头发都少,瞧着比同样岁数的明老太还年轻十岁不止。
他的心愿很简单,在张母的有生之年让她不愁吃穿,过得安稳,目前为止他都做到了。
人力能控制的事情他都在尽力去做,可大自然却不是人力可以掌控的。
夏夜里的某一天,前瑞山发生惊天动地的坍塌,洪水冲破当局的隔断层、加固层。长期驻守监控的部队只能紧急撤离到山峦高处,眼睁睁地看着洪水倾泻而下,带出冲天气焰。
“轰隆隆——”
在雷电声之中,洪水冲破阻碍的声音同样响亮,传出数里之外。俞蘅在睡梦中惊醒,踩上拖鞋看了张母几眼,才到外面打开阳台的门。
又是台风时,风力强劲嚣张,吹得人有些后仰。
“轰隆隆——”
他没听错,确实有声音从西边传来,想起新闻上说的前瑞山抗洪水的险情,他心中有不好的预感。在他准备回屋的时候,忽然听到鸣笛声,广播在雨声中艰难地传送:
“……禁止外出……洪水……门窗关……”
这一晚是不平静的一晚,洪水入侵,分流汇入早就挖掘好的排水沟渠,可是水量实在太大了!沿路城镇全部被淹没,水位不停逼近,杂物在水浪中翻滚,铿锵作响。
等第二天中午的时候,荷乡外围已经出现积水,到了晚间,新城居一楼出现膝盖高的积水,全部店铺、摊子被淹,虽然只淹了不到半米高,却也让人们惊慌失措了。
站在阳台上时,俞蘅能够看到远处波光粼粼,因为视力好的缘故,还能看到体型大的鱼一跃而起,再砸进水里。
“阿福进来吃饭了。”
“来了。”
吃饭的时候张母担心地说:“你说,这水会不会再继续涨?”她老人家心惊肉跳的,人类习惯站在土地上,一想起以后到处都是水……哎哟她打了一个寒颤。
“妈别怕,这里还不是最高的地方,要是这里被淹了,咱们就到驷里高原去。”俞蘅详细地介绍了一遍驷里高原的情况,“一会儿吃完饭我给你找视频和地图看,那是我们国家最高的地方啦,电视里说的宿舍型水上城市,就在那里。”
张母以前就听说过,不过再听儿子这么语气淡定地说一遍,她的心慢慢平静下来。
“是啊,不怕,反正我和你都会游泳。”她大口大口地吃起饭来,要吃多点才长得壮。
夜里,俞蘅又在捣鼓着笔记本,五分之一的土地不知道能撑多久,他在笔记本上翻找自家的粮食储存和药物储备单子,听张母翻身又赶紧把灯关掉。
“呼噜呼噜——”张母睡得沉了开始打起呼噜。
他就坐在黑暗里静静地听着,最后也上床睡觉去,他已经积攒起比其他人更多的物资了,其他的真的只能看运气。
好在他的运气还不错,在他不停地努力之后,找的后门终于传来消息。
“能把你们两个人塞过去,这段时间正好有人去世了,空出了十一个床位,我立刻扣下了两个。”
联系他的是一个姓冯的男人,他的职位也不高,只是一个划分区的副区长。不过要看他是那个区的副区长,这个“区”,指的是宿舍型新城居中、被划分为两百二十个区中的第两百一十一区。
在这里要说一下宿舍型新城居的区划分,因为建筑群实在太大太大了!当然也非常分散,几乎占据了驷里高原所有角落,地势好一些的都建满了楼座,如果不是防护罩二代已经做了出来,终于能够做到完全防雨防风,还真不敢这样做。
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在管理上就采取了划区而治的做法,再度迁徙的领导班子理所应当占据了一区,其他的科研机构、重点工厂等等就依次占据了下首。没错,区的划分,是由地势决定的,越高地势的楼座越值钱,越让人们向往。
划区而治也不是说各自为政,只是设置区长等下一级领导班子,统一服从于一区。
俞蘅没有那么高的野心,想也知道,越靠前的区越难挤进去。经过多番考察,他选定了第二百一十一区,辗转联系上了冯副区长。副区长这职位多了一个副字,干的活儿多了很多,县官不如现管,走后门是最方便的。
走通这条路付出的代价,就是这间房。有的人跟他一样,努力着想钻营到驷里高原,也有的人住在荷乡一楼,就想着往更高楼层住,或者住着不高兴、不舒服,想换房间……每个人追求的层次都是不同的。
只要人有欲`望,就能够交换。而冯副区长缺钱,俞蘅知道他想将自己的女儿从科院里赎出来,这一套荷乡九楼的房子,能让他卖一个好价钱了。
“行,等我和我妈搬过去,立刻把房子过户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