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陶文昌揉着太阳穴发愁,钊哥来了,带着满身絮叨劲儿来了。祝杰属于能动手就不动嘴皮的人,为什么三番五次和张钊打起来?还不是被钊哥满嘴跑火车的功夫怼急了。
祝杰那几句固定句式的怼法,也就吓得住薛业和墨墨。
祝杰往后踢了踢凳子:“你别让留学生误以为国内运动员都像你这么**就行。”
“你丫别让留学生误以为国内运动员都像你一样书包里藏板儿砖就行。”张钊神情自若。
祝杰嘴角微微抽动。
“你们什么时候去迪士尼啊?”陶文昌把两个炮仗同时摁灭,“一起去呗,我不喜欢男的,我喜欢白雪公主。”
这顿饭吃得陶文昌真心累,又要稳住薛业又要骗过张钊,还要拐弯抹角打探迪士尼,因为他是真想去。九点半,所有人员必须回屋,又三番五次把赖在1512的薛业轰出去,才算大功告成。
野逼保持沉默且酷,说白了还是不舍得,那这个恶人只能又又又又一次自己当了。陶文昌忿忿不平,妈的,暑假说什么也要去迪士尼。
“被赶回来了?”孔玉刚洗好,顶着毛巾。
“嗯。”薛业同.房计划失败,不情不愿拿睡衣,“葡萄糖领了吗?”
“领了。”
“水?”
“领了。”
“闹钟你上,我怕自己手机没电。”薛业准备洗澡,又退回来两步,“你瓶颈期是不是真过了?”
孔玉当他挑衅:“你别以为我不敢揍你啊。”
“不是,我是想……如果你真没事了,咱们把计划变一变。”薛业说,苏晓原无缘无故被拽起来这口气这么也咽不下。
次日,清晨六点半,1511和1512同时开门,全体集合。
30秒之内,同层的房门陆续打开,红白高领队服两两一队按顺序乘坐电梯。井然有序却鸦雀无声,只有运动鞋踩在地毯上的闷响。因为太过肃静,53名精英队员又多了几分庄严。
一队成员只为金牌,队服是荣耀,校徽是脸面。名次和安全并列第一,可没有人愿意因为保守而输掉比赛。薛业站杰哥左排,喉结在领口拉锁的接触下略微冰凉,齐齐挂上各自的运动员证件。
如同粘贴复制的动作,入场等待。
“薛业。”祝杰听到了开幕式运动员入场前奏,看薛业像看自己,相同身高相同衣着,却是第一次,他们同时参加比赛。
“杰哥?”
“拿金牌么?”
薛业扯出胸口证件,像出示警徽般炫耀又高调:“势在必得。”
一个祝杰从没见过的嚣张笑容,白色的上牙。
好看死了。
“下面入场方阵是首都体育大学代表团,本次共有53名大学生运动员参赛,也是参加精英赛事代表团人数最少的一次。其中不少都是夺金的热门人物。”
自己又可以打比赛了,薛业的脸几乎笑僵,可止不住总是想笑。路过a区看台发现苏晓原,他大力挥臂,成为方阵中最欢腾的风景。进入直道他小步跟上,跑到杰哥后面。
“杰哥,杰哥,我赢了金牌送你啊。”薛业说,无法掩饰眼里的喜悦。陶文昌在前方蹦跶,显然是俞雅来了。
整个队伍,就看薛业和陶文昌一前一后忙活。
“行,先看路。”祝杰不留痕迹往旁边挪,留出空位,等薛业补齐再次同排。
要送自己金牌。他压下脸,没压住嘴角满意的笑。
开幕式过后,运动员方阵回到指定区域,再根据不同项目分开到达候检室。接下来是过程复杂、等待时间冗长的尿检。
签字、自取饮料、取样品杯、尴尬地排尿、回操作台、分出a瓶b瓶,在检察官的目视下密封样品。这一回,薛业盯紧了检察官的手,看他们戴上专业手套和工具,将样品装进密封袋。
“紧张吗?”他问孔玉。
“有什么可紧张的。”孔玉仍旧态度冷淡。
“不紧张就好,深呼吸。”薛业本着长辈心态,等待结果。一队单独检测的留学生从候检室出来,其中两个坐回三级跳的等候区。
看来这就是孔玉说过的,项目里那两个留学生。巧了,其中一个是昨天和陶文昌沟通的中文不太行代表,其中一个就是拽苏晓原起来的那人。
“你紧张吗?”换孔玉问他,以为薛业被外援震住了。
“我可太紧张了。”薛业拢一把刘海,不常见人的额头全部露了出来。
半小时后,志愿者通知a组和b组准备。预赛取赛前最高成绩,薛业在春季赛中成绩傲然,从默默无闻的c组垫底跃升至a组第10名。
一组16人,倒序排列,薛业留心算着,也就是说,公开赛事中跳过自己春季赛分数的人一共有6个。排除林景和林景队友,还有4个未知。
“终于又排到一组了。”林景和薛业隔着一个人,同时热身。
“我今天没工夫搭理你。”薛业专注地打量留学生,“半决赛再收拾你,今天我收拾别人。”
“你!”林景陡然一愣,曾经被薛业碾压的回忆重现。收拾,那个又招人恨又让人眼红的薛业,给人一点希望,再让对手品尝输的绝望。
他回来了,薛业要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