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又怕祝墨不懂。
薛业的微博曾经转发过一张照片,一只水獭漂在水面上,一只小水獭在它肚皮上睡觉。现在的自己就是水獭,用仰泳的姿势带着祝墨漂流。
“现在不怕了吧?”他耐着性子问。
“还是有点怕。”祝墨穿连体泳衣,薛业买的,同样鲜红色。
“不怕的话,现在开始不许喘气了。今天我教你自由泳,学会之后咱们练习蝶泳。”祝杰的耐心终于抵达尽头,一个下沉,捏着祝墨的鼻子沉进池水。
薛业趴在儿童池里,喷水柱时不时将热水冲上他后背。膝盖搭在火鸟游泳圈上,漂不起来,也沉不下去。
两只脚在水面扑打几下,勉强当作游泳呢。唉,薛业叹气,怎么当初就没和师兄们学游泳呢?
操?杰哥呢?一个恍神功夫,刚才还在水面的杰哥连带着祝墨同时消失了。薛业站起来找,人呢?踩上拖鞋去池边看看,果然在池底。
和祝墨一起沉着呢。
几秒过后,祝杰慢慢浮了上来,中指和食指的关节紧紧夹住祝墨的鼻翼,防止她呛水。他甩了甩头,松开捏着小鼻子的那只手。
“怎么样,现在是不是不怕水了?水里是不是没有鲨鱼?”
祝墨没吭声,酝酿几秒爆发出一声尖锐的哭声。
这种哭法吓坏了薛业,赶快朝水面伸出双臂:“杰哥你先把她给我吧,我给她做做辅导。”
没办法,祝杰只好将祝墨放回池边,刚好听到楼上手机响了。他一个翻身出水:“你给她披上浴巾,别感冒,我去接个电话马上回来。不许下水。”
“我不下。”薛业用浴巾把祝墨包上了。
祝杰擦着腰上的水,上楼,来电人还是张蓉。“喂,又怎么了?”
“我打电话关心你,你还挺冲。”张蓉想说正事,突然被那边的哭声打断,“谁哭了?是不是祝墨啊?”
祝杰单腿跳着,耳朵进水了。“嗯,教她游泳,被水吓哭了。”
“你能不能别老欺负妹妹,她才多大啊!”张蓉已经料到,“呛水了吧?”
“没呛,吓的。”祝杰边说边下楼,哭声好像减弱,“8月中,我要送她上幼儿园半日制,要求必须会游泳。”
张蓉啧啧两声:“什么破幼儿园,又不是市级少年儿童游泳训练基地,等到……”
“张蓉,我有事问你。”祝杰顿了一下。
这个念头已经成形许久,经久不散。本来想找个时间好好问问张蓉,但是又怕时间错过。
“我姥爷……去外地开会了。”祝杰说半句,犹豫半句,很不像他。
张蓉也不说话了,但凡有点经验就能猜出小王八蛋想要说什么。
“以前我姥爷的诊所是赵雪负责管理,现在她在治病。”祝杰停在了客厅,一只手撑着桌沿,“目前的负责人是我姥爷学生的学生,和我关系还算……说得过去。你要不要,要不要去看看她?”
电话那边没有反应。
“你要去就去,不想去也没事,千万别因为我,或者别的什么原因不忍心。”祝杰继续摸索桌沿,“反正她也醒不过来,我想让你放下吧,真的,你看完就放下,别老是惦记她了。”
张蓉明显地笑了一声:“臭小子,还操心起大人的事。”
祝杰皱起眉来:“我19。”
“你就算90岁,在我眼里也是个小屁孩儿。”张蓉的声音听不出悲喜,“大人的事你别管,地址给我,我要是有时间就去看一眼。”
祝杰嗯了一声,挂断电话。他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或者大错特错,但是自己妈妈欠张蓉一个完整的告别。
再说张蓉也不一定想去吧……祝杰猛然回过神来,等等,怎么没有祝墨的哭声了?
不会是薛业带她下水了吧?
“薛业?薛业!”他两步跑进游泳室,赤脚踩在水滩中一个打滑就是一个趔趄。不过好在看到了薛业,和薛业鲜红色的短短的紧身泳裤。
这一条也要没收。祝杰沉住气,越走越近。
然后他看到自己的妹妹,刚才哭着死活不要下水的祝墨,趴在火烈鸟游泳圈上。薛业拎着她的泳衣带子,在蘑菇池里教她游泳。
教的是狗刨。
妈的。祝杰揉揉太阳穴,两个人一起挂墙上吧。等国际幼儿园开始上课,自己妹妹大概是一堆自由泳小选手中唯一一个狗刨游法的女生。太虎了。
另一边,张蓉在卧室里陀螺般打转,无数套休闲装扔了满地。这件比比,不行,那件比比,不行,紧张得像和姗姗第一次约会的前一天,不知道该怎样打扮才能让女孩子喜欢。
作者有话要说:昌子:墨墨成功出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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