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惊恐中的弟弟。现在一切都算是有了个短暂的结束。
接下来的路,张曦秀自认没有什么把握。不过好好过日子,她还是会的,总比这一段既要服侍病人,又要照顾弟弟,还得打点父亲的丧礼来的从容些。
多余的事一时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张曦秀也闭上了眼,伴着奶娘的轻微鼾声,心安地睡了。
“姐姐,姐姐。”
一早,累极了的张曦秀还没醒,弟弟张贤就喊叫着要进来。
见他这样,早就起来做早膳的阮妈妈忙一把将张贤抱住,哄道:“少爷,让小姐再睡一会,她累坏了。”
张贤今年八岁,在他母亲去世那一年就懂事了,听了这话,忙捂住嘴,点头道:“好,我不叫了,妈妈放开我吧,我就在这里等姐姐。”
看着乖巧懂事的张贤,一下子从知府少爷变成了个无家可归的可怜小孩,阮妈妈的眼泪一下子就冲了出来。
不过,再是心疼,到底一个是主子,一个是奴才,阮妈妈也没敢像抱自己奶大的小姐一样,将少爷搂在怀里拍哄。
遂丢开手的阮妈妈,转头将眼泪抹了,问道:“少爷,铁子呢?”
铁子是张贤奶娘家的儿子,也是张贤的小书童。
“铁子?哦,奶娘说铁子吵人,以后就不跟我在一起了。”
“什么,这个胆大的,谁给她权利说这话了,合着欺负我们没人了是吧?”说完,阮妈妈一解围裙,气道:“我到是要去看看,谁给她的胆子。”
“奶娘。”
“姐姐,你醒了。”
小张贤毕竟八岁了,知道男女有别,虽很想进去,还是住了脚,停在门外说话。
被小姐一声喊,阮妈妈立马醒神了,既后悔吵到了小姐,又寻到了主心骨似的踏实了几分,忙越过了张贤进了屋。
她一进来,就见小姐已经穿戴好了,忙道:“小姐怎么不等妈妈来。”说完,忙将打好的温水给张曦秀端了过来。
梳洗了一番,张曦秀拉了奶娘坐下道:“奶娘,许妈妈这是想走了。既然她想走,我们也拦不住。您是知道的,许奶娘的身契不在我们家。”
阮妈妈已经冷静下来了,点了点头道:“唉,奶娘知道,不过是一时气急了。夫人在世的时候,对她多信任,少爷屋里的事全都让她领了。”
说到这,阮妈妈压了压嗓子,才又小声道:“她倒好,好处是捞足了,夫人一走,她就不尽心了。现在老爷也走了,她居然就想能忍下心来撇下少爷离开,真,真是……”
“算了,奶娘。”
“可不是要算了,她总归也不是我们家的人。”说着,阮妈妈又如释重负地道:“也好,她若是不走,我们留了她还得防着,走了更好,只是少爷可怜了。”
听的这话,张曦秀愣了会道:“不碍事的,贤哥儿很好,他也八岁了,又是个男孩子,日后就是我们家的顶梁柱了,不必再要奶娘了。”
“是呀,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