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幕也是始料未及,怎么大家突然这么有正义感和同情心,宁愿得罪护国公也要帮她说话,帮她又没有什么好处?
其实这个现象也算正常,有句话叫墙倒众人推,况且又有人打头阵,再加上天歌的遭遇让他们多多少少产生了共鸣。
在京城这地界儿,身份高的人多如牛毛,谁没有被欺压的时候,今天能借着天歌的事出一口暗气也是挺爽的!
于是,护国公吴越就成了被压在墙头底下的那个。
现在几乎在场一半人都开了口,他若还不愿表态,那今天这场喜宴恐怕就要不欢而散,护国公府的名声在京城就要彻底臭掉了!
他看看垂眸不语的天歌,又看看已经躲到角落里的娄氏,最后对上吴世子一家四口哀求的目光,忽然笑道:“诸位所言甚是,其实儿媳妇儿和孙媳妇儿去挽留清宁县主就是老夫的意思,不然她们怎么敢忤逆我呢?只是这人年纪大了就死要面子,心里其实也知道对清宁县主招待不周,就是抹不开这个面子。清宁县主也是个拧脾气,非要听老夫开口挽留,今儿老夫就放下这脸面,之前的事咱们就不说了,清宁县主尽管留下,咱们国公府谁敢不欢迎你,就是和老夫作对!”
天歌好笑地看着吴越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尽管对他的回答不甚满意,不过她本就只是想让对方低头,如今目的已经达到,而且这宴会还没开始,好戏还在后头,就看他们说的和做的是否一致了。
余光注意到娄氏射过来的怨恨目光,天歌反而笑得更开心了,只见她受宠若惊地对吴越道:“护国公言重了,清宁第一次来到这种场合,难免战战兢兢,以为惹主人不喜,才一意要离开,如今您亲自发话,可见是清宁误会了,还要请您见谅。”
如此,彼此都给了对方台阶,这件事总算揭过去了,岳氏和小岳氏亲亲热热地拉着天歌和南宫岚去了内院,世子吴承立和武状元吴俊宇也招呼男宾去了另一边的宴会厅。
大家都长出了一口气,吴越笑着让客人们先入座,转头看向了一直没有说话的娄氏,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直到娄氏心虚地低下了头,才迈着重重的脚步离开。
等那脚步声完全消失,娄氏才敢抬起头来,听着内院和外院宾客的喧闹声,她本就有些严肃的眸子更添了几分寒意。
刚刚的事简直令她颜面尽失,娄氏绷紧了脸绕开那热闹的大厅,向后院厢房走去,她一边走一边问:“表小姐的伤上药了吗?”
跟在身边的一个大丫头连忙恭敬道:“姑奶奶已经带着大夫去看过了,也开了药。”
“大夫怎么说?”
丫头觑着娄氏的脸色,小心翼翼道:“大夫说,若是好好调理,上了妆后不会看出来的……”
“混账!什么叫上了妆看不出来,庸医,叫人拿国公的帖子去宫里请太医!”娄氏面容略显狰狞。
丫头连忙提醒道:“夫人,这……是不是等宴会结束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