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得杜仙长的法眼呢,”丁罗氏低声说道。
她突然又抬起头来,两只眼睛紧紧盯着杜子平,丝毫没有惧色,樱唇微启:“不过,贱妾到有一个问题想问一下杜仙长。杜仙长既不愿意得罪丁子昆,又非中意于我,白日里的遮掩,到底是何原因呢?”
杜子平暗吃一惊,这丁罗氏果真不简单,心思转得极快,他正待措词回答。那丁罗氏又接着说道:“还是让贱妾来说一下原因吧。好奇之心,人皆有之。即使是高高在上的杜仙长,也不例外,但这也只是原因之一。更关键的是,杜仙长对此事也有了些怀疑,倘若把此事探明,不仅可以同门复仇,回到门中,只怕也有些好处,不知贱妾说得对否?”
“当然,杜仙长急公好义之心也是有的,只不过,现在在丁家,什么人都很难信任,因此,不得不试一下贱妾,以免露了马脚,”她心下明白,象杜子平这种人,肚内的心思被人明明白白地讲出来,倘若不给一个台阶下来,只怕会适得其反,于是一顶高帽便送了过去。
“你说得对,一点都不错。你真是很聪明,只不过聪明得太过份了,”杜子平冷冷地道。“太聪明的人往往死得都很快,尤其是她实力还不够的情况下。”
“只是我知道,杜仙长不是这种心狠手辣之人,”丁罗氏嫣然一笑道。“而且只有聪明人才懂得欣赏聪明人,宝剑藏于匣中,美玉埋于石内,在它们显露光耀之际,总是有欣赏的人在身旁,不对吗?”
杜子平微微笑道:“你到会捧人。”
丁罗氏见了,暗道:“果然是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她赶紧又道:“这浮影砂是胎动期修士才能施展的奇术,在丁家除了丁子昆外,几乎无人可以施展。如今我的行动被他完全掌握,还请杜仙长救我。”
杜子平微一沉吟,说道:“你一进屋内,我就施法屏蔽掉这一切,那丁子昆只道是我房内的禁制,不会有怀疑的,而且他知道你今晚来到我这,想必一时之间,不敢对你下手。你今晚还是回去吧,否则更会引起别人的疑心。”
丁罗氏一转念,觉得杜子平说得有道理,便施了一礼欲将告辞,杜子平却说道:“等一下,这张面孔,你认得吗?”说完把玉瓶打开,那人面虎身的怪兽精魂便出现在丁罗氏的面前。丁罗氏看了两眼,缓缓地说道:“我不敢断定,但模模糊糊似有几分包直包仙长的模样。”
杜子平目光闪动,叹了口气,说道:“你回去吧,这事我自会处理。”
丁罗氏离开杜子平的房间,在院内东拐西拐,从一间侧门出去,身子凌空而起,脚上居然踏着一柄下品灵器,径直向东北方向飞去。
只见她飞到一块大石之前,落了下来,从腰间摸出一块玉牌,一道清冷的霞光便照在大石之上。这大石于是犹如平静的湖面投入一块石子,荡起一圈圈地涟漪,眼前的情景陡前一变,大石踪影皆无,原地却出现一幢木屋。
她推门而入,里面一个男子的声音问道:“事情办得怎么样?这小子实力不弱,没让他跟来吧?”
“事情算是有些眉目了。我来的时候,身上揣着你给我的七巧镜,应该没问题的,你要担心的话,为什么还要当乌龟,让我色诱他?”丁罗氏的声音又是一变,竟是柔腻异常,后来还带有几分挑逗之意,不复在杜子平面前楚楚可怜之状。
“这七巧镜与咱们这件遁地屋均是异宝,除非那是金丹期的修士,否则绝对发现不了,”那男子又道。“他、他没把你怎么样吧?”
“哼,亏你问得出来,你既然知道他是色中恶鬼,我去了,会发生什么,难道想不到吗?”丁罗氏身子一扭,嗔怪着说道。
“这都是我不好,让你做了这么大的牺牲,但只有这样,才能除去丁子昆,我才能做上族长之位,到时娶了你,也没有人会说什么了,而且这也是为你那惨死丁子昆手中的丈夫报仇的唯一方法,”那男子柔声安慰道。
“你放心吧,他没动我,也不知这种报仇方法是对是错,”丁罗氏见那男子低声下气,又提到死去的丈夫,便没有再继续戏弄下去,言语之间也带有几分伤感之意。“这个杜子平也不简单,心思也多得狠,你可不要小瞧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