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派人严密监视!
赵恒讪讪点头道:“王相所言甚是。”
当下与忽尔赤约定三日后进行和谈,安排突厥使团人等在灞桥馆驿入住。和谈开启之日,杨致如约应邀捧场。一直寡言少语的索力王子与国师忽尔赤望向他地眼神中虽然满是仇恨与畏惧,但杨致的威慑力似乎并未达到皇帝期望的效果。
杨致心知彬彬有礼的会见仪式过后,马上会进入实质性的扯皮阶段。太子意气风发神气十足的骚包样,令他颇感腻味。隆重亮相的任务完成以后。便借口府中诸事繁忙,请求告退。太子可谓正中下怀,欣然应允。
赵恒自认为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但事情远不是他想象中的那样容易。既没有因为是胜利者与失败者地谈判而变得畅快顺利,更不仅仅是显摆威风那么简单。
从正式和谈的第一天开始,双方的谈判便陷入了僵局。太子按大夏朝仪惯例,请突厥使节递交国书。而忽尔赤以可汗国书只能向大夏皇帝递交为由,严词拒绝。事关两国气势体面,双方各持己见互不相让。争论一天仍无结果。只得将这个问题暂行搁置。
紧接下来又为了彼此今后的地位,开始了针锋相对的争吵。双方都顽固的坚持。今后要对方向己方俯首称臣。经过整整两天唇枪舌剑的较量,忽尔赤才勉强让步,同意双方作为地位平等的兄弟之邦。即便如此,离皇帝的预期要求还是相距甚远。赵恒当然不能接受,谈判再度陷入僵持状态,最后双方决定停议一天。
经过三天地交锋,赵恒与王雨农俱已看出,那个彪悍健壮的突厥王子索力只是个显示和谈规格的摆设,真正主事的是国师忽尔赤。此人貌似谦恭,实则是个精通中原文化的厉害角色。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忽尔赤以仰慕中华上国的锦绣繁华为由,在长安市井街肆间连续转悠了三天。从街头巷尾酒馆茶楼的百姓口中,不难打听到大夏周边的态势,感受到大夏目前的真实国力,因而也不难剖析出夏帝现在地心态。
忽尔赤对中原王朝地儒家治国思想颇有研究。历代中原王朝都以天朝上国自居,推崇以德服人,其次才是诉诸武力。有时候对花哨无用的面子地重视,甚至到了令他觉得可笑的地步。
忽尔赤也十分清楚突厥的优势,长城以北的大片土地广袤荒凉,目前对夏帝毫无吸引力,夏军即使暂时占领了也难以守住。像突袭军团那样的魔鬼骑兵部队,已在拖都可汗的重兵围剿下全军覆没,一时半会要重建一支这样的精锐骑兵军团,谈何容易?就算那名叫杨致的魔王再如何悍勇,也只是一个人,又何必怕他?
突厥在经历一场损失惨重的大战之后又陷入分裂,忽尔赤当然知道右贤王自立为汗的东突厥才是西突厥最大的敌人,知道西突厥不能陷入两面作战的境地,也知道西突厥现在最重要的是需要休养生息恢复元气。所以他才向图邪可汗建议,率领使团前来长安请求停战议和。
忽尔赤的如意算盘是:利用大夏对突厥心有余悸的畏惧心理,以向大夏称臣这个无用的虚名为筹码,为西突厥争取最大的实际利益。你急我不急,磨得越久对我越有利!
事实上自打踏进长安伊始,以太子为首的大夏和谈代表就一直被他牵着鼻子走。忽尔赤步步为营逐字逐句争夺的谈判策略,不仅是赵恒难以招架,就连自诩老谋深算的王雨农也大感头痛。
皇帝特许二人在和谈期间不必上朝,只是每日遣人前来询问谈判有何进展。幸好正式开始和谈的时间还不长,赵恒勉强能以“正在进行”应付过去。
双方决定停议之日,王雨农好心提醒道:“皇上原说要飞虎侯与老臣共同佐理和谈一事,现下和谈几度陷入僵局,太子殿下为何不垂询于杨致?看看他有何应对良策?”
太子心下有苦难言:杨致那厮奸滑似鬼,这等难题到了他手上说不定还真能迎刃而解。可如此一来,我这个奉旨主理的太子脸面又往哪儿搁?这场皇帝极为重视的和谈对我来说还有什么意义?难道杨致出的风头还不够么?我还没有痛痛快快的风光过一回,无论找谁也比找他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