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嘉笑得很开心。
这位堂兄,自从来到番禺后,由于地位崇高,很是过了一把恭维的日子。
自然,也闲不住,送来暖床的丫鬟侍妾个顶个的漂亮,一不小心,就弄大了好几个肚子。
这几天,来自老家的妻妾子女来到了番禺城,于是,就是好一阵的鸡飞狗跳,府尹成为整个番禺城津津乐道的趣事。
毕竟原配是高门嫁女,李郜怕了近十年,已然成了习惯,改不了,只能被动承受了。
“这李府尹家中,怎么样了?”李嘉吃了不少瓜,忍不住问道。
“夫人为人还是挺好的,就是气不过李府尹,发了几天脾气就好了,然后就安排侍女稳婆随时候着,体贴地不行,还放话,这是李家的骨肉,谁敢乱来,就剁了谁!”
说着,田忠就叉着腰,学着其话,有模有样的,忍得李嘉笑个不停。
歇了口气,李嘉问道:
“这些户册,皇城司探寻,可准确否?”
“大致一样,只有几处遗漏,但也是正常,若非奴婢在这番禺数十年,也不曾探清!”田忠低着头,轻声说道。
“那就把这些东西改一下,然后抄录三份,一份放在户部,一份在兴王府,一份在我书房!”
“是——”
“今日的到了吗?”
“到了!”
“读与我听!”
李嘉躺在靠背上,闭着眼睛,听着这宦官尖细的声音,响彻整个书房:
“稻谷,二十七钱每斗!”
“海盐,一百三十六钱每斤!”
“鱼肉,十钱每斤!”
“***钱每斤!”
“鸡蛋,一钱三颗……”
对于番禺城,李嘉时刻地掌握在手里,而物价,则确实的反应整个城市的近况,食物价格低,代表着稳定。
“等等,稻谷价低还情有可原,毕竟是夏收了,海盐价格怎么又高了?”
李嘉眉头一皱,令田城使心跳加快了些许。
海盐价格涨了近一倍,着实不正常。
“近些时日,不知为何,各大盐场产盐极低,市面上海盐稀缺,东莞、新会、海阳、琼山?、?宁远、义伦,等地盐场皆言灶户逃走,人手不足,所以交付的盐少了!”
此时南汉与唐朝一般,施行榷盐法(榷的意思是独木桥),将盐户生产的盐全部低价收购起来,然后再高价卖给民众。实行民制、官收、官运、官销的严厉盐政制度,严禁私煮私贩,违者一斤一两皆处极刑。
如此一来,市面上的盐价与官府的价格,相差近百倍,由此唐王朝度过了最后的一百多年,宋朝每年的盐课就六七百万贯,由此可见盐价之高。
岭南濒海,盐价按理来说应该不高,但榷盐法存在,百姓吃不起盐还是存在的,但盐价如此夸张,快赶上中原地区了。
“灶户逃走了?怎么逃?去海里了游泳了?还是长翅膀飞了?”
李嘉的声音越来越冷,这一下落差,他最起码损失数万贯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