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咱们这是要放弃楚国吗?”
十数人位列在小小的佛堂,说人挤人也毫不过分,太后的话在座的所有人都惊讶莫名,只有周保权还没有体会到权力的味道,自然是最坦然的一个。
“没错!”严氏点点头,拿起姿态,似乎是在说给大臣们听:“楚国虽然是你父亲留下的,但我们母子却留不下来,四周都是豺狼,虎视眈眈,想把我们吞了个骨头也不剩,为今之际,也只能听从你父亲的嘱咐,北投中原。”
“太后明鉴!”观察判官李观象立马谏言说道:“但此事却得徐徐图之,万不可轻举妄动!”
“杨将军正率领近卫军以及牙兵精锐,与岭南对峙,咱们若是北投中原,中间隔着南平,若是从岳州而动(杨师璠常驻岳州),杨将军必然有事,大军震荡!”
“况且,中原之心,犹在淮南,而岭南数万人马正虎视眈眈,且听闻,岭南第一大将潘崇彻督领蛮军,恐怕等不及中原的兵马,我等就会被其大军所围。”
听到这里,所有人这才恍然大悟,尤其是严氏,这才知晓,自己果然是想简单了,若是果真实施,朗州不战而乱,更是得不偿失。
“李公之言,真乃真知灼见啊,幸赖李公不然就酿成大错了!”严氏立马拜下,真挚地说道。
“大嫂,若是舍弃楚国,北投中原才是错误,岭南之国,颖儿为后,若是投靠岭南,咱们周家必然会有妥当的安置,富贵永享,依然是可见的!”
周行武只是农民出身,被周行逢任命,成为了武平军节度使,但也没什么学问,平日里也不管事,都交给手底下的判官,平日里都只是待在朗州。
正因为农民出身,他眼皮子比较浅,只顾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而女儿就是他的唯一子嗣,哪里管得了什么楚国,有好处自然向着女婿了。
若是在岭南,他可是国丈。
“中原统一天下之势已成,若是投靠岭南,最后自然也免不了亡国之患!此乃下下策!”有人驳斥道,哪里管你个粗鄙的农夫。
“哼,你看这天下乱了多少年了,中原也不一定能统一天下,我只知道我女婿就是在岭南,必能好好对我等!”
周行武不屑一顾地说道,声音很大,脸上满是骄傲之色:“尔等若是在唐国,看在多年的相处份上,我会让我的女婿好好升你们官的!”
“你——”
随后,这场内部会议不欢而散,太后下令,不许外传。
“大嫂,怎么说颖儿也是你的女儿了,怎么不向着自己的女婿,而向着北方中原呢!”
最后只留下一家人,周行武那也没有了顾忌,直言道:“我可不管,这楚国是咱们周家的,就算是扔了不要了,也只能烂在我们锅里,万万不可让别人抢了去!”
“好了,小叔,你也下去吧!我也是周家人,自有分寸!”严氏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这是你兄长的嘱托,你又不是不知道,下去吧!”
“哼,败家娘们!”走出佛堂,最后瞥了一眼,周行武毫不顾忌身份,吐了口痰,不过二十多岁的严氏,他完全没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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