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会这些人,随即将目光投降了一直忙碌的发小,识得一些字的张大肚,瘦不拉几的,但饭量却不小。
“大哥,已经数好了!”张大肚抬起头,犹豫地说道:“这次缴获,不太好!”
“直接说!”张大个当然知道不咋地,自己缴获的东西,当然清楚,所以心情一直不怎么好。
“这次咱们征讨王二麻子,杀了十三人,归降了十人,未脱壳的稻谷有两石,大米也五斗,盐两斤,布料三尺,铁刀三把,斧头一把,半截的刀剑五把,渔网一张。。。”
“没了?”
“没了……”
不只是张大个,其他的水匪们也是沉下了心,一番争斗,只收获这点东西,完全不值得,而且,那未脱壳的稻子,一看就知晓是种稻。
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张大个,这个不断创造奇迹的人物,在这个困境,也只能依靠首领的能力了。
“自今日起,咱们不再收纳俘虏了!”张大个缓缓说道:“多一个人,就多吃一口粮食,多吃一口盐,咱们只需要东西,不要人!”
“那人家降了咋办?”张黑牛问道。
“那些破烂的木舟留给他们,反正在鄱阳湖又饿不死,如果他们能找到盐的话,还能多撑一段时间!”
张大个吸了口气,平静地说道。
“如今这日子,越来越难了!”
其他人也纷纷点头,自成为鄱阳湖有数的大势力水匪后,南唐朝廷对他们极为关注,尤其是南都留守、南昌尹,如今全面负责对于鄱阳湖水贼的围剿。
区区三四个月的功夫,潘阳湖的水贼,由原来的两万多人,剿灭只剩下五六千人。
除了剿抚并用之外,林仁肇还对潘阳湖实行围猎,将鄱阳湖边缘的村落,回迁陆地十里,从而出现了一大片的空白区。
对于这道政令,饱受水贼欺凌的村名们,十分配合,不消一个月功夫,水贼们就发现,自己劫掠的难度直线上升。
上了陆地,人生地不熟,而然不擅长陆战,被发现后不是逃窜,就是被抓捕,水贼瞬间人心惶惶。
虽然鄱阳湖还在,但水贼的生存空间,却得到了极大的压缩,这项有前途的职业,瞬间前途渺茫,危在旦夕。
“死也不投降官兵!”千里迢迢从洞庭湖逃到鄱阳湖,死里逃生,张大个从来没想过会屈服官兵。
诺大的鄱阳湖,鱼鸟众多,从来不会饿死人,唯一所虑的,只有盐巴罢了,人不吃盐,就会软弱无力,而且经常吃鱼肉,也需要大米来改善一下伙食。
其他的需求很少,只要耐得住寂寞和困苦,一定会有好日子过的。
“大家再坚持一下,再过两个月,就是夏收了,到时候,官兵们肯定会松懈,他们家里也有稻谷完收,咱们的好日子就回来了,失去的全部抢回来!”
张大个嚷嚷地鼓舞士气,其他水匪也精神一震,这话十分有道理,好日子会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