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纷纷拜下,眼眶通红,知晓是这位留王的遗言了。
“既然有心,就退下吧!”留从效脸色发白,挥挥手,让众人退去,接下来,是他与家人相处的时间。
众人退出不久,在一旁焦急的等待着,突然,房间内就传来一阵哭泣声。
“哎呦!不好——”
众人立马一跃而起,这时候也顾不得什么朝堂规矩,冲进房中,只见躺在塌上的晋江王,此时已经面红如火,喉咙中有痰吐不出,发出嚯嚯的声音,背后发脓,臭味难闻,眼看着就是不行了!
“大王薨了——”殿里殿外,上上下下,早就把自己沉浸在悲伤的情绪里,蓄势已久,陈洪进这一声,就象放了一个号炮,顿时齐声响应,号哭震天——而留后留后,留绍镃则被吓呆了。
一场哭泣,瞬间奠定了陈洪进的地位,也让这场谋算多日的接班场景,瞬间消散一空。
所有人都知晓,在留王去世后,一位陈王,已然冉冉升起,控制清源军的陈洪进,是当之无愧的接班人。
“快,派人将晋江王薨去消息,传奏出去,并派人去金陵和开封,通报此等噩耗!”陈洪进当仁不让的开始指挥,仿佛是第二任节度一般。
很快,泉州城的百姓就得知,庇护漳、泉十几年安宁的晋江王,已然逝去,一时间,无论富贵贫贱,皆恍然若失,心中的悲戚之感,溢于言表。
不用官府要求,所有人自觉的披挂缟素,婚姻宴请,也自觉地停当,面露哀泣,对于过去的怀念,以及对于未来的疑虑,让他们难以适从。
军队自觉的开始封锁城市,这是对于未来一段时间继承期间的把控。
留绍磁被众人拥护为清源军节度使的位置,但并不安稳,陈洪进掌握大权,为晋江王发丧,是目前最重要的事。
但节度幕府上下,他们都清楚,发丧结束后,留绍磁的屁股,就得易位了。
轰鸣的天空,似乎也在为这位晋江王的逝去而悲伤,倾盆大雨而下,洗刷着这个城市,人人都在哀悼,商业也一时陷入了停顿。
整个清源军,军队约有两万人,泉州附近有万人,漳州也有万人,对于一州而言,这样多的军队,已然是够用了。
泉州港外,一列庞大的船队缓缓驶入,在这雷雨天气,显得格外的突兀,不寻常。
数十艘船只进入港口的一刹那,官吏们就立马带着钱袋子,快速而来,不断的观察吃水与规模,心中计算着须收多少钱税。
“你们是哪里的?大雨天怎么才回来!”税吏看了一眼这几乎占据港口停泊一半数量的船队,感慨地问道。
“我们是捕鲸队,刚好下雨,就一起结伴回来了!”回答的船主一脸憨厚的模样,看样子很老实。
“只是,怎么吃重那么大?”税吏有些疑惑。
“公人,这怎么全城缟素?”船主问道。
“哎!”税吏叹了口气,说道:“几个时辰前,晋江王薨了,现在我心里都悲痛,将来也不知该如何过了,没了晋江王,清源军还能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