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士的缰绳,急切的道:“你们是安徽柴都督的队伍?”
“不错!”
师爷又是欢喜又是后怕,嗷的一声嚎啕大哭起来:“你们可算来了!这扬州被盐狗子给祸害惨了!”
骑士微笑着安慰道:“所以我们要剿匪,还扬州百姓一个公道!”
师爷扯着缰绳道:“这是我们扬州孙都督的夫人!”
骑兵脸色一变,看见燕喜赤着的身子又有些难为情,转过头道:“请夫人把衣服换好,我带你们去见柴都督!”
师爷为难道:“夫人受了伤,恐怕不能行走!”
骑兵急忙跳下马道:“请夫人骑我的马吧!”然后冲着水兵喊道:“水师的兄弟,帮忙送夫人去见咱们都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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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是安徽革命军,奉命剿匪,扬州的父老不用害怕,把门窗关好不要出来,以免误伤良民!”
“我们是安徽革命军缴枪不杀!”
一个排的骑兵,手里拿着洋铁皮卷成的喇叭,骑着战马沿着街道吆喝。其他两个排的骑兵则带着两个连的水兵,剿杀盐枭的队伍。匪徒们看见雪亮的马刀和黑沉沉的洋枪,连抵抗的勇气都提不起来,腿脚快的扔了武器和抢来的东西就跑,跑不掉的则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徐宝山的盐枭队伍是十几股盗匪合流的,青帮洪门的都有,徐宝山本人是青帮大字辈,在青帮里辈分颇高。但是这些盗匪也只是名义上听他调遣,实际上则各不统属。说起来有四五千,真正的核心队伍也不过是“春宝山”的三四百人而已,装备更是极差,大部分都是冷兵器,几杆光绪初年的哈奇开斯、伯丹这样的老古董,在他们手里就算是宝贝了!
盐枭本是乌合之众,遇见装备整齐的新军,早就吓破了胆。骑兵纷纷将骑枪挂在身上,用马刀追杀是四散奔逃的盐枭。一道道的刀光闪过,一颗颗肮脏的头颅被砍了下来,骑兵杀的兴起,连有些已经跪在路边投降的也没放过。
逃跑是死,投降也是个死,盐枭们哭爹喊娘,磕头如捣蒜!
登陆之后几乎没有遇见什么像样的抵抗,骑兵将水兵远远的甩在后面,砍瓜切菜般将满街的盐枭杀的鬼哭狼嚎。
徐宝山到扬州不过半天,柴东亮的水师就已经登录,就是这短短的半天功夫,扬州的惨状依然令柴东亮震惊了。
满街的死尸,尤其是女人多半是光着身子的,野狗撕扯着微微还在喘息的伤者的肠子。婴儿在母亲冰冷的尸体边哇哇大哭,在路边柳树上,还有一具已经被剥了一半的人皮,人还没有死掉,不停的抽搐着。柴东亮不忍看下去,亲手给了他一枪,然后在路边把胆汁都吐出来了!
城里到处都是火光,衙门、民居、铺面都在燃烧,扬州城内火光冲天!
柴东亮自忖不是个残忍好杀的人,但是依然动了杀心!这些没人性的畜生,只有以牙还牙以血还血的杀戮,才是他们唯一能听懂的语言!
盐枭杀百姓剥人皮的时候,胆量比谁都大,轮到自己被杀的时候,胆子比兔子还小,远远听见新军的马蹄声,就吓尿了。有些机灵的盗匪,扔了武器想躲进老百姓家里。扬州的百姓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不但不会收留,还从窗子里往外丢砖头给新军助战!
登岸之后所到无不披靡,直到盐运使衙门附近,柴东亮才算是遇见了真正的抵抗。
“吞吞吞”
一道沟渠挡住了骑兵的道路,一挺格林炮的火舌将四五名骑兵打下马来。新军的训练本来就不错,最近柴东亮更是对他们严格要求,训练场上每人半个月消耗的子弹超过了平时一年。匪徒居然有机枪,这超乎了骑兵的意料之外。但他们并没有慌乱,遇袭之后纷纷跳下战马,寻找隐蔽处用曼利夏骑枪还击。
但是机枪手是藏在沟渠里面的,前面还有沙包购置的简易工事,骑兵还击的子弹都打在沙包上,并没有对机枪构成很大的威胁。而沙包后面则不时有冷枪响起,几乎每声枪响都会有士兵中弹。
好准的枪法啊,遇见悍匪了!
柴东亮倒吸一口凉气,心痛的滴血,不光是因为死伤了几个骑兵,更让他疼彻心扉的是看见了一条河,一条银色的河!
盐运使衙门的八百万两银子被熊熊烈火烧成了银水,顺着大门淌了出去,变成一条宽六七尺,长两三里地的银河!
都是我的钱啊!可不能这么糟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