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沉如果知道奴良鲤伴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恐怕一定会觉得十分好笑, 他选择奴良鲤伴的原因只有一个,不是所谓的看好对方,也不是所谓的信任对方, 而是无可奈何。他唯一认识的有能力可以和他合作的妖怪只有奴良鲤伴,所以白沉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奴良鲤伴。
这是合情合理, 并且最符合当下局势的选择,虽然存在着风险, 但是事到如今, 白沉手下也没有再拿得出手的妖怪了,当然白沉还是实施了两手准备,完全依靠奴良鲤伴显然是不明智的, 所以白沉用精神力控制了手下的两个干部, 如果到时候局势发生意外,他还可以控制这两个干部弥补。
白沉的计划可以说是万事俱备, 只欠东风, 白沉用身为羽衣狐哥哥的身份,很快就打听到了羽衣狐生产的具体日期。白沉基于各种考虑,决定让奴良鲤伴在羽衣狐生产的前一天就发起攻击,毕竟他们组织设置的关卡不是好闯的,从底层闯到他所坐镇的妖池外围, 一天时间已经是最保守的估计了,这还是他给开了后门的情况下。
通过那面镜子,白沉很快就联系上了奴良鲤伴, 从镜子中显现的影像来看,奴良鲤伴作为总大将的日子相当舒适,因为在他们通讯的时候,奴良鲤伴正斜靠在樱花树下,惬意的品着酒。
“真是悠闲啊,我以为这种时候好歹得表现出一点紧张感来才对。”
面对白沉的调侃,坐于樱花树下的黑发青年只是嗤笑一声,接着又悠闲的端起酒,姿态优雅的轻抿了一口,不徐不慢的做完这一切,青年才半闭起一只眼睛,带有几分玩味的看着镜中那张熟悉的面孔道:“你似乎没有资格说这样的话,天狐。”
奴良鲤伴的吐槽直中红心,因为白沉显然比某个风流的二代目过得更惬意,白沉和奴良鲤伴通话的时候,他正侧躺在软榻上,右手堪堪支撑起脑袋,半垂的眼帘和松垮的和服完全给人一种‘毫无干劲’的感觉。
这么说起来,奴良鲤伴第一次见到天狐时就是这样,只不过当时是初次见面,他难免戒备多过于其他心思,而且那时候天狐身上的气势太过强大,以至于除了完成任务之外,他来不及去观察更多的东西,或许就是因为这样,所以很多东西才被他在无意识间错过了……
“呵,你说的对,我也未免有些太松懈了,不过还是先说正事好了,今天是我们最后一次联络了,我告诉你进攻的具体时间,至于进攻路线图,这面魔镜在通话结束后会自动显现的,还有什么疑问吗?”
“为什么一点也不紧张,就不怕我失败吗?”奴良鲤伴轻勾起嘴角,他的声线并不如自己父亲那么醇厚,相反有种单薄的感觉,但是这种单薄却增加了声音中的磁性,犹如在黑暗所鸣奏的小提琴,优雅中又带着几分魅惑。
白沉难得在心中吐槽了一句,流氓和公主的结/合体果然强大,奴良鲤伴真的是把两人的基因完美的结/合在了一起,发挥出了百分之两百的威力。
“你对自己这么没信心?”不答反问是白沉的拿手好戏,所以他毫无压力的用出了自己的必杀技。
“似乎是我先提问的,不过算了。”奴良鲤伴早就知道在口舌上是无法占白沉便宜的,所以他耸了耸肩道:“不提我是否有信心,我只是想知道,如果w复活了,你打算怎么办?彻底和羽衣狐决裂?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那家伙吞并你的组织?”
“我是不是忘记告诉你一件事?”白沉虽然觉得其实怎样都无所谓,不过为了继续忽悠奴良鲤伴,他还是在脸上扬起了笑容道:“我的亲人只有羽衣狐,所以如果w出生了,在不妨碍我的情况下,我不介意接受他,但如果他的出生让羽衣狐受伤或者死亡,那么在他一出生的时候,我就会杀了他。”
“……”奴良鲤伴沉默了,他端着酒杯的手迟迟没有动,虽然是没有太大起伏的语气,但是他知道天狐是认真的,这个男人从不拿这些事情开玩笑。
“呵呵,还真是有信心,我可以认为你是觉得w根本赢不了你吗?”奴良鲤伴看着杯盏中掉落的樱花,仿佛自言自语般的问道。
“那只滑瓢没有告诉你吗?两百年前发生的一切。”白沉不想再继续谈下去了,反正他该交代的事情已经交代完毕了。
奴良鲤伴自然也看出了白沉的心思,毕竟能坐上总大将这个位置的都不是蠢货,所以奴良鲤伴把杯盏朝镜子的方向轻轻举了举,似乎是在敬酒,“那就祝这次行动能够顺利了,至于两百年前发生的一切,我会问家里那个老头子的,希望故事足够精彩,你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
“没有了,决战那天见吧,奴良组的二代目。”白沉关闭了通话,原本还显现着黑发青年长相的镜子迅速归于了平静。
“天狐大人,阴阳师又来袭了,这次他们出动了最强的精锐,西边的防线已经……”前来禀告的妖怪生怕被责罚,一段话说得断断续续。
“让荒骷髅带人过去支援吧。”白沉说到这里,突然又改了主意,“不,我还是亲自去一趟好了,总要见见那群阴阳师,不是吗?”
白沉收回了刚刚用来通讯的镜子,这群妖怪应该没有看到他和奴良鲤伴联系的画面才对,不过最近还是注意一点比较好。
白沉从软榻上起身,就在他准备前去支援西边的防线时,后续赶到的妖怪们纷纷说道:“天狐大人!这种程度的战斗怎么能麻烦天狐大人出手呢,请大人继续坐镇总殿,阴阳师那群杂/种交给我们就可以了!”
“哦?你们是想命令我?”依旧是脸上带着笑的表情,但是被白沉目光所扫到的妖怪们却犹如被刀架着脖子,一个个全都低下了头,不敢再吭声。
白沉赶到西边的时候,战斗正进入白热化的胶着状态,虽然刚刚禀告的人说战线快崩溃了,但是阴阳师家族也好不了多少,虽然阴阳师比西线妖怪们存活的人数要多,但是他们大多都深受重伤,无法再战。
“真是像过家家酒一样的战斗。”白沉看了一会儿战斗场面,最后只能发出这样的感叹,作为杀戮之神,这种程度的战斗在他眼里根本不够看,虽然大多数妖怪能用‘畏’形成有效的攻击力,而阴阳师也能通过阴阳术有效的防御和反击,但是这些招数的威力终究有限,或许这些招数拆个房子什么的没问题,但是用来打架就显得稍显不足了。
至少白沉还没有看到什么排山倒海的大招,他明明记得两百年前那个叫秀元的家伙仅凭阴阳术就可以封印住他的行动一秒,为什么现在却没有什么能看的家伙了?
白沉这时完全忘记了当初封印他的家伙是花开院家的家主,而且在花开院家长达数百年的历史中,那个家伙也是阴阳术最出色的天才。像阴阳师这种家族,一般都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渐渐没落,这一方面和血缘有关系,一方面和这个世界越来越稀薄的力量也有关系。
“天狐大人,在屋顶的难道是天狐大人?”
“天啊,天狐大人居然亲自上战场了!小的们,全都给老子拿出气势来!绝对不能输给这帮垃圾!”
白沉本来还不想这么早出场,不过既然被认出来就没办法了,白沉的出现让场面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本疲惫不已的妖怪们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一个个都展现出了非凡的战斗力,而花开院家这边则是对于白沉的出现惊疑不定,因为现在的花开院家之中根本就没有见过白沉的人,毕竟人类的寿命只有短短的几十年而已。
白沉其实这次亲自出手也是有理由的,他已经和奴良鲤伴约好了进攻的时间,所以在那个时候,花开院家的人可绝对不能来凑热闹,而让对方短时间内不能来凑热闹的最好办法就是……消灭他们大部分的实力,让他们无法再轻易出手。
白沉没有兴趣和阴阳师家族的人打消耗战,所以上手就是大范围攻击绝招,白沉用的绝招和斩魄刀d解时很像,虽然乍看之下攻击力不强,但是……在无尽的杀戮之中,那恐怖到极点的杀气和血腥气很容易让对方的精神崩溃。
“享受这盛宴吧,算是你们当初先祖封印我的一点小小回礼。”白沉的话音刚落,血色的浓雾就弥漫在了空气之中,虽然是大范围的攻击绝招,但是白沉却可以制定简单的规则,比如对妖怪无效,只对人类有效等等。
但是这招数有个致命的缺陷,那就是无法制定太详细的规则,也就是说只能两方人马区别很明显,例如现在的妖怪和人类时才可以使用,否则很容易误伤。
白沉放出大招之后,原本还在和阴阳师们死磕的妖怪们惊讶的发现这些人类全都突然痛苦的倒了下去,妖怪们向来不是心慈手软的家伙,他们把握机会,趁机再补上了一刀,彻底了结自己的对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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