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所以他一眼便看出苏念的手是被麻绳捆绑后才留下的痕迹,但她却撒谎说是不下心留下的,心底晃过一个念头,“你是不是遇到什么危险了?”
忍不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我说小鲜肉,如果我真遇到了什么危险,你此时此刻怕是只能看到我冰凉凉的尸体,而不是现下活蹦乱跳的我了。”
看慕白还是一脸的不相信,苏念只能无可奈何地叹息了口气,“我苏念是何人,那可是在土匪圈子里摸爬滚打的大哥大,除非是我自己不想活了,否则谁也杀不了我。
这点小伤没什么大不了的,再者殿下不是说过了,谋大事者,须得要不计小节,我若是要想打入敌营内部,不付出点代价怎么可能成功。”
话虽是这般说,但慕白的心底还是控制不住地涌出心疼之感,沉默了会儿,也不再反驳,只是又将她的手拉了过去,在她不明所以的目光下,他才不甘不愿的开口:“先上药。”
虽然很舍不得一桌的糕点,但看到隐忍着怒火不发的慕白,苏念觉着还是委屈一下自己的肚子,乖乖地任由他上药。
他的动作放得相当温柔,生怕会将她给弄疼,甚至连眼睛都很少眨,长长的眼睑垂下,透露如扇的阴影,显得眼前这个少年如玉瓷般精致。
苏念两只手都伸了出去,无法托住下颔,便只能歪着脖子,吧唧了下嘴巴道:“小鲜肉,日后若是有女子嫁与你为妻,她定然会很幸福的。”
抹药的手抖了下,不等慕白开口,她便继续补充道:“其实沈姵也不错,虽然是剽悍野蛮了些,但她对你可是有一颗海枯石烂的心,若是能娶回家,日后也……”
“我不喜欢她。”眉梢深深蹙起,慕白终于是听不下去了,直接打断了她后头想要说的话。
忍不住眨了下眼睛,苏念困惑地问:“不喜欢她?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我……”几乎是要夺口而出,但话到就嘴边,竟是不知自己到底想要说些什么,只能泄气般地说道:“我也不知道,但一定不是沈姵。”
“那也没事儿,反正你现下还小,不急于谈恋爱。”这种年纪放在现代,那可算是早恋,若不是看慕白性子好又体贴,苏念也不会有这般的感慨,如此标准小鲜肉,放在现代定然是万千少女争抢的对象。
上完了手腕上的药,苏念觉着昨夜被砍伤的地方也开始隐隐作疼,为了不让慕白发现,她便故作困倦地打了个哈欠,“累了一天了,吃饱喝足也该上.床睡觉了,你也早些回府吧。”
既然苏念都已经这般说了,慕白自然也不好再继续留下来,只能点点首,不放心地道:“若是日后再受了伤,定要告知我。”
“明白明白,小鲜肉你再啰嗦两句,就真成了八十岁老太婆了。”苏念举双手投降,表示自己绝对不会再犯。
得了苏念的保证之后,慕白才运了轻功,迅速消失在暮色中。
待到看不见慕白的身影了,苏念才有些头疼地提声道:“慕白又不是外人,你既是殿下的人,又何必躲着他?”
在苏念话音落地的同时,便有一道修长的身形自房梁上落下,此人正是殷珞,依旧是一袭青衣,面上带着半面的银具,虽是如此,反添了几分神秘莫测的美感。
这让她不得不感慨,围绕在姬殊晏身边的人,都是上上品的美人啊,该不会是姬殊晏真有那啥啥的取向吧?
“自然是有些事情,他不便知晓。”顿了下音调,他的目光忽而落在她的肩膀处,“受了不小的伤,还能走吗?”
无奈地叹了口气,她摆了摆手,“谁让我是劳碌命呢,你们是不是遇上了什么无法攻克的问题?”
“清楚便不要浪费时间。”说罢,不等苏念便先行闪人了。
若不是有伤在身,苏念真想抽死这个狂妄的家伙,这是请人帮忙该有的态度吗!
途中,苏念无数次地让殷珞放得慢些,毕竟怎么说她也是个伤员,而且因为中毒功力也大为折损,轻功自然是大为放慢,但不想那家伙将她的话当做了耳旁风,完全没有要放慢速度的意思。
气喘吁吁地赶到了淮府,积了一肚子的火,却因为实在是累到虚脱,便干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根本没有多余的力气进府了。
幸而徐管家便站在门外,看她被殷珞甩了一路,累得说不了话的可怜样,便主动上前,搀扶起她,“殷阁主脾气较大,你多担待着些。”
什么叫较大,分明是臭地跟牛一样好吗!苏念真是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没有了,由徐管家搀扶着走进府,顺着条羊肠小道走至尽头,是一片竹林,而他们两人在迈入竹林的下一秒,身影迅速便融合在其中,无法再寻到半丝半缕。
过了迷竹阵,映入眼帘的便又是另一幅场景。
连绵起伏的崇山,配着飞流直下三千尺的瀑布,飞落在潭水之中,溅起数丈高的水花,有一种视觉的强烈冲突感,而便在苏念为忽然之间变换的风景震惊之时,‘轰——’地一声响,连带着大地都在剧烈地颤抖。
若不是有徐管家搀扶着她,苏念觉得自己此时此刻定然已经被那震动轰趴下了,忍不住扶额,看向不远处,垂着首琢磨问题到底出在何处的姬殊晏,“殿下,你这一炸弹下去,恐怕所有人都得跟着陪葬了。”
听到了熟悉的嗓音,姬殊晏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抬起首来的同时,眉梢蹙起,几步来到她的跟前,“才几日不见,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副模样,怪不得小白总在本宫的面前抱怨。”
苏念淡定地一挑眉,哼哧道:“我说亲亲殿下,你真以为皇宫是游乐园吗,你应当为我还能热乎乎地站在你的面前而感谢上苍。”
自然地执起她放在流袖之下的手,把上脉搏,眉梢不由蹙地欲深,“本宫原以为你信誓旦旦,定是能将端王下的毒轻而易举地解掉,却不想你竟用错了药,将自个儿的身体破败成这般鬼样子。”
说这话时,丝毫没有往日里的温和,反是透露出显而易见的恼怒。
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将手缩回去,“我只是略懂医理,准确地说我懂的东西确实是挺多挺杂,但也正因为如此,所以学得不是很精,唯一能够拿得出手的也就只有魔术。
我以为凭着端王那智商,应当也不会研制出太厉害的毒药来,但很显然,我一不小心给弄砸了,不过那也无碍,你看他每次给我解药时,我都留下半颗,如此下来倒也是积累了不少,我一时研制不出解药你便让景师父拿去看看吧。”
“本宫发现,你有时候在某些方面转不过脑子来,早让小白将解药带来给本宫,也不会白白折损自己的身体。”大摸是苏念在很多时候,很多方面都表现出一切都没问题的姿态,也就让姬殊晏下意识地给忽略了。
却不想她竟然如此不看中自己的身子,搞到如今这般地步,他都被她气得要笑了。
听此,苏念倒是颇为认真地想了一下,其实吧主要不是她脑子转不过来,而是因为她根本便没打算以现在这个身体在这个世界活下去,她想回到现代,即便她在这里遇到了许多肝胆相照的兄弟。
但那里留给她太多太多美好的回忆,虽然她自小在孤儿院长大,但院长却如同她的父亲,她发过誓要为院长养老送终,而且那里还有她的男闺蜜与女闺蜜,她根本无法忘却与他们的所有过往。
她有想过采取自杀的方式,有可能还会穿越回去,但又想到这样的几率太小,毕竟她当时是因为一场意外的山崩才来到这个世界的,万一自杀没成功,反而还白白赔掉了性命,那可就是得不偿失了。
如此纠结了许久,她最后决定顺其自然,想想上天什么时候要收回她的这条小命拿去便就是了,于是乎她甚为不在意地耸耸肩,“人只有相信自己,才有资格干大事,凡事不先自己试一试,又怎么知道不会成功呢。”
“就你的崴脚跛理多,你现下的身体还撑得住熬夜吗?”若不是他试了许多次也无法将炸药的威力变小,才让殷珞寻了苏念回来,但看她将自己弄得这副模样,姬殊晏觉得还是将此事缓一缓。
苏念摆摆手,直接走向姬殊晏方才研制炸药的地方,“明日便是祭祀了,难道你想那么多的孩子血染当场?废话那么多,你再啰嗦我就要睡着了,还是趁着现下天色不是很晚快些干活吧。”
见她这般说,姬殊晏也不再多言,坐在她的旁侧,继续着方才的试验,与她说明自己某些不大懂的地方,以及试了多次也不曾成功的地方。
“其实殿下你已经很厉害了,单就依靠我上头所写的步骤,便能研制出威力如此之大的炸药,若是到了我……我家乡,定然是个天才中的鬼才。”将一些不妥之处稍微做了下修改,苏念倒是甚为实在地夸赞了他一番。
姬殊晏不动声色地挑了下眉头,“你家乡可是不在大齐境内?不若然为何你所知晓的东西,本宫都从未听闻过,甚至连在书册中都无法寻出半丝痕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