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眼中的恨意几乎要夺目而出。
“夫人,如果珍珠肚子里爬出来的是个小子,倒不妨留他一命,记在夫人的名下,由夫人教养长大。百年后,也有人养老送终。”看着冯氏长大,对冯氏的性情十二分了解的于嬷嬷,打量了冯氏一眼,劝道。
冯氏听了,却没往心里去,只敷衍道:“我知道了。”
“既如此,老奴便不打扰夫人休息了。”于嬷嬷是个聪明的人,见冯氏不爱听,便不言语了,转身告退。
才退出一半,蓦地珊瑚又进来了,这回是带着柳枝进来的,只见柳枝哭哭啼啼的,看着脸上不大好。
“什么事?”冯氏问道。
“回夫人,孙嬷嬷出事了,柳枝是来告假的。”珊瑚答道。
冯氏愣了一下:“孙嬷嬷怎么了?”
“我外婆被人打死了。”柳枝跪下就哭起来,“求夫人给我外婆做主啊!”
听到孙嬷嬷死了,冯氏的太阳穴突突跳了起来,才打发出去多久,怎么就死了?拧眉喝道:“怎么回事?京城脚下,还能平白无故打死人?”
柳枝哭着道:“我外婆这几日能下床了,便偶尔出个门。昨日跟隔壁的奶奶上街买菜,不知怎么跟一个女人吵起来了,然后争执起来。那女人旁边跟着一个男人,隔壁的奶奶说,外婆见了那个男人,就跟疯了一样,怎么都拦不住,眼睁睁看着他们打起来,最后我外婆的脑袋磕到地上,立时就咽了气。”
冯氏沉下脸:“可知道是什么人?”竟敢打死江府的奴才,好大的胆子!
虽然因为孙嬷嬷隐瞒之事,冯氏心中不满,但是打狗还看主人呢,孙嬷嬷被打死事小,她丢脸事大!
何况,心腹嬷嬷被人打死,她不出头,以后谁还为她办事?
“我爹娘查出来了,那个男人叫李玉荣,女人姓乔,住在西门大街外的一条巷子里。”柳枝咬牙恨声说道,“他们打死了我外婆,请夫人做主!”
冯氏眯了眯眼:“他们有什么靠山?”
“他们是周祭酒家的奴才。”柳枝抹泪说道,“我爹娘本来想找他们报仇的,怕给府里惹祸,故此一直按着没动。”
周祭酒?区区四品小官罢了。冯氏记得,昨日江予彤生辰宴,还邀了周祭酒家的姑娘来做客。只不过,听说最后周姑娘倒是拉着江絮聊得欢。
“叫你爹娘看着办吧。”冯氏微微扬首,“出了事,有夫人呢。”
柳枝立即感激地磕头:“多谢夫人。”又告了假,回家帮忙办孙嬷嬷的丧事去了。
此时,燕王府中。
“那姓孙的婆子可死了?”一个冷硬的声音道。
下人回道:“是。那李玉荣是个无赖,出手本就狠辣,奴才又给了他一百两银子,更是不曾手软。”
“再给他一百两,告诉他,有人给他撑腰。”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握着上等青瓷茶杯,布满薄茧的手指,慢慢摩挲着杯口。
絮儿,他的小絮儿。前世看见那老婆子死的时候,开心极了。
他就叫她再开心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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