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又见仙剑大会

力的时候差点落败。最后情急下全力相拼，虽然获胜，但是也疲惫异常。他强忍着扮成什么事情也没有，并在开始引落十一说话，就是想激落十一赶快动手，自己不承他的人情。但是落十一眼光锐利，表面凝神对峙，实际上在等待永琦调匀内息。直到他完全恢复，才利落出手。如果落十一一开始就全力相攻，现在早已获胜。眼见自己的徒弟大度却有些迂腐的错过了最佳时机，摩严内心既遗憾又欣慰。

    这边永琦看着飞速而至的冰晶，并不惊慌，一串简洁的法印在手中翻飞，只见他身边瞬间出现了一个固若金汤的巨木堡垒，将他周身保护的密不透风，只听一连串密集的砰砰砰声响，落十一攻击的冰晶全部击打在永琦的木壁上。永琦顺手一挥，参天巨木搭成的堡垒分解为根根尖锐的木桩，几人才能合抱的巨大木桩呼啸着朝落十一反攻回去。

    来不及结印施法了，落十一挥出手中长剑，双脚轻轻踏上剑身，在呼吸瞬间潇洒的御剑而起，躲过木桩的攻击，一飞冲天。没想到那些木桩竟然像活了一般在他身后紧紧相随，但是在接触到落十一身体前，都被凭空出现的坚实土流壁隔断，一根根落入了大海中，溅起了巨大的水花，将周围距离近的观众溅了一身水。剩下的木桩，也被落十一指尖运起的浑厚剑气打的木屑纷飞。

    经过这一招的试探，两人各自佩服，但是也心下了然，双方功力悉敌，一时半会儿分不出胜负了。但是落十一却观察出：“这个永琦是五毒灵兽修炼成仙，它的本属性是木。刚才在对抗清流的比赛中他凭借一招水系仙法获胜，可见他还精通水系法术。我的本属性是土，第二属性是水，两人的属性上碰巧不存在本质上的相克。打五行战没有任何意义。如今只能……”心念闪动间，脚下飞剑猛地调转方向，流星般向永琦飞去。

    永琦看出了落十一的意图，不断的发出水系冰箭阻挡落十一的来势。但是落十一的御剑速度和身法太快，攻击根本跟不上他的节奏。转眼间，落十一已经到了永琦面前，两人脚下长剑同时飞入手中……“铿铿铿！”激越的长剑对碰声响彻天际……

    落十一一剑自上而下的直劈下去，真有石破天惊的气势。长留世尊门下的剑法原以气势雄伟见长，这一招招式虽平平无奇，但呼的一声响，从空中疾劈而下，确有开山裂石的声势，将长留剑法之所长发挥得淋漓尽致。永琦侧身闪过，长剑中宫直进，剑尖不住颤动，剑到中途，忽然转而向上，乃是太白剑法的一招“灵山隐隐”，端的是若有若无，变幻无方。落十一长剑自左而右急削过去，正是长留正宗剑法“苍龙追月”，将一柄本无生命的寻常配剑使得如灵蛇，如神龙，在场的都是修仙用剑之人，无不赞叹。各派弟子一见此招，都不禁暗自庆幸：“原来刚才落十一和永琦都没有出全力，幸亏此刻在海上对战的不是我！”

    只见落十一永琦各使本派剑法，斗在一起。长留剑气象森严，便似千军万马奔驰而来，□□大戟，黄沙千里；太白剑轻灵机巧，恰如春日双燕飞舞柳间，高低左右，回转如意。但见海上剑气纵横，长留剑法占了八成攻势。永琦的长剑尽量不与对方兵刃相交，只是闪避游斗，往往十招中有九招都是守势，只有一招才乘虚突袭。深合太白武功“与世无争，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要诀。转眼数百招过去了，但是两人依然不分胜负，只听“铿”的一声清响，两人再次长剑相交，双方都趁着这个空档，借力腾云飞到了一则，呼吸都有些杂乱。

    然而心惊的反而是落十一，他刚才全力相拼，想通过自己擅长的剑法快速分出胜负，没想到永琦并没有与自己抢攻，而是一味防守，一番激斗下来，表面上看剑势已经压制对方，实际没有占到半分便宜。如今自己真力消耗巨大，虽然对方也在喘息，但是明显自己的更加杂乱。难道今天万难取胜了吗？落十一微微侧头看向海岸边的观众席，在火夕一身红袍的头顶，那只自己万分在意的小虫子脸涨的通红，已经紧张的忘记了加油，全神贯注的看着自己。是的，我绝对不能让糖宝失望！落十一暗下决心，决定兵行险招。

    “永琦师弟，你的身手，愚兄非常佩服，虽然我们功力不相伯仲，但是接下来的一招，将会分出胜负。”落十一脸现虔诚，语气坚定。永琦胖胖的脸露出微笑：“十一师兄，你说过，你我早已是朋友，请出招吧！”“好！”

    落十一一声清啸，长剑脱手飞出，在身边划出一个绚丽的法阵，双手快速打着复杂的手印，嘴边吟诵着上古密文“亥戌酉申未……”众人正在纷纷猜测他会使出怎样厉害的仙术，周围的空气突然开始微微颤动，海面波涛汹涌，一阵一阵的巨浪猛兽般以落十一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只见海水开始向两侧分开，海底隐隐有巨物浮现，一声划破天际的轰鸣，糖宝小小的虫子嘴巴张成了一个“o”型，再也无法合拢。一条不屈的水龙从海底腾空而起，以撼天动地的气势向永琦扑去，那威武而凶猛的咆哮仿佛能吞噬万物。

    昆仑剑派掌门吕忌一再也坐不住，猛地从草蒲上站起来，用不可置信的声音说道：“这……这是长留不传秘术……水系至高法术‘水龙狂涛’，原本三尊才能施展的法术……这个年轻人现在就有足够的真气施展出来吗！”

    然而更加让众人惊讶的事情发生了，永琦并没有被落十一华丽而强大的仙法吓住，只见他长剑抛飞也在空中划出一个绚丽的法阵，配合着嘴边的密文快速的打着同样的手印……“不会吧！”火夕在观众席惊讶的下巴都要掉到地上了，“难道他也要……”只见永琦身下的海面向两侧分开，一只同样雄壮的水龙腾空而起迎上了落十一的水龙……

    “这个永琦，是一个和十一并驾齐驱的人才。”笙箫默看着身旁的摩严严肃说道，脸上是不同于往日慵懒的认真，“‘水龙狂涛’只有你我和二师兄会使用，你传授给了十一，此外再没有人有机会习得，而此仙法的秘籍也一直好好的放在长留的□□阁，从没有遗失。如此看来……”“他刚才在十一结印吟咒的时候全神贯注，竟然能过目不忘的将十一的招数复制了……”摩严沉重的声音在旁边传来。

    两只让天地为之变色的水龙迎面在空中相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随之四散的水花和气浪冲击着空气猛地向四周扩散，整个大海都被蒙蒙的水汽笼罩，视线极为模糊。就在观众们纷纷调动感官在寻找胜负未分的两人时，一团金光包裹着耀眼的先天真气离弦之箭般向一个方向冲去。空气仿佛凝固了，水雾渐渐散去，露出了永琦和落十一的身影，只见永琦挺剑指向落十一胸口前一尺处。落十一长剑垂下，无力的指着海面。

    “十一师兄……输了？”糖宝的声音颤抖着。

    永琦长舒一口气，正要等裁判长老宣布自己获胜。冷不防脚下的海面猛地炸裂开来，一个灰色的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到了他的身后，他感觉到自己的肩膀被剑柄轻拍了一下。

    “永琦师弟，承让了！”落十一沉稳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什么！世上怎么会有两个落十一？全场一片沉寂，大家谁都没有从刚才连续逆转的变化中回过神来。却听见有人说，“你们看，其中一个落十一开始消失了！”

    “十一师兄，是小弟输了。原来刚才师兄的‘水龙狂涛’并不是用来打倒小弟的，而是为了模糊我的视线，为十一师兄潜下海底做掩护。至于现在散去的，只是你依靠双龙对碰时产生的水汽，顺手制造的水□□而已。”永琦看着面前渐渐消逝的水汽转过身，脸上的表情闪过些许遗憾，却没有丝毫的怨气。“小弟心服口服。”

    “获胜者，长留落十一！”

    伴随着观众震天的欢呼中，落十一和永琦从海上腾云降落到了大校场。火夕，舞青萝等长留众弟子纷纷将落十一围住，为他叫好喝彩，火夕甚至偷偷请落十一教教他怎么通过五行法术制造□□，以后好吓唬青萝……这时，一个绿裙的小姑娘分开众人，跑到落十一身前。落十一以为她要恭喜自己获胜，谁知道她气呼呼的嗔道：“落十一！你刚才真的担心死我了你知不知道！以后不许再吓唬我了。”看着糖宝小儿女的呆萌样，落十一挠挠头，不好意思的说：“嘿嘿，我错了，我错了，是我不好吓到了糖宝……回头给你去弄榴莲吃好不好？”糖宝的脸瞬间乐开了花：“十一师兄最好了！”

    这一切都没有逃过永琦的眼睛，虽然永琦天生淳朴大大咧咧，但是再不通人情世故的人，也多少明白眼前的景象意味着什么。他下定决心，大步走到落十一和糖宝面前，讷讷道：“糖宝妹妹，对不起，之前我不知道原来你……”

    “嘻嘻，勇气哥哥，你刚才也打的很精彩呢！但是真的对不起，我一直没有机会和你说，其实……我在认识你之前就和十一师兄……”糖宝的脸渐渐红成一个大苹果，再也说不出话来，现在可周围全是人啊，真是羞死了……

    “我就说，当时看着十一师兄这么在意你，我早该觉察的，是我冒昧了。”勇气的心沉沉的，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正转身想走。只听落十一诚恳说道：“勇气师弟，谢谢你。我早就说过，你我已经是朋友。之前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请你多多包涵。只要你愿意，长留的大门永远欢迎你。”勇气回头抱拳道：“小弟也谢谢十一师兄，这回我既见到了糖宝妹妹，又能和十一师兄过招，实现了两个心愿，怎么能这么垂头丧气！回头一定要好好聚聚！”“一言为定！”看着两人相处融洽，在场的人都为这两个仙界翘楚高兴。

    摩严更是难得卸去了满脸的严肃，在落十一过来向他行礼的时候，他虽然只是点点头，说了一句“打的很好。”但是自豪之情溢于言表。转眼，新人组比赛也顺利结束，长留弟子包揽了三甲。摩严心情非常好，他庄严的登上法坛，清了清嗓子说道：“今天的拜师组，新人组比赛大家都表现的很出色，众派弟子在切磋中恭俭礼让，深合仙剑大会以武会友的初衷。下面我宣布仙剑大会的第三场长老组比赛……”

    然而，摩严的声音突然哑了下来，只见他定定的望向天边，脸上表情复杂，久久回不过神来。台上台下的众人也纷纷好奇的望向那个方向，看看是什么能够让长留世尊失神，霎那间，众人纷纷屏住了呼吸，一种如幻似真的窒息感出现在大家的心头。

    苍茫的天边，海天一色，夺目的霞光映照在波澜壮阔的大海，晕染出层层灿烂的粼光。然而，就连这造物主匠心独运创造出的美景，也在那两个御风飞来的白色身影下，变成了美妙的衬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