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他发出邀请,请他担任白子画的高堂。笙箫默的高招发挥了奇迹般的效果,摩严的脸色在瞬息间缓和了下来。一开始他还不肯松口,直到白子画亲自过来请他。摩严最后才“艰难”的点点头,接受了这个邀请。
笙箫默在台下看到师兄一脸的“纠结”,不禁暗暗好笑。他自然知道摩严一直都非常不喜欢花千骨,对于白子画和花千骨在一起的事他表面上采取了视而不见的态度,其实内心不以为然。可是,他对于自己的两位师弟骨子里是爱护有加的,在清楚事情已成定局后,他心里最柔软的一块其实也在为白子画可以获得幸福而高兴。尤其当他可以作为白子画这边的高堂出席婚礼,对于他的自尊和苦心来说也是一种最高的理解和安慰吧。
只是当摩严得知女方家的高堂是杀阡陌的时候,本来刚喝了一口茶,立刻全喷了出来。要他和自己概念中邪魔歪道的头头杀阡陌并肩而坐,这可是难为死了他。现在摩严正拼命的将自己的身子向杀阡陌的相反方向靠,杀阡陌也毫不客气的对他一脸嫌弃的表示回敬。估计这对高堂的奇妙组合,一定是前无古人,更是后无来者的。
婚礼的执礼官东方彧卿,一身橘黄相间的合身礼袍,悠然而儒雅的向着殿外眺望着,心里似乎还在想着什么事情。终于,在众人的翘首期盼中,两朵从天边飘来的“红云”渐渐出现在大家的眼帘。“来了。”东方彧卿淡淡一笑。
花千骨紧紧牵着白子画的手一路走来,由于被盖头遮住了视线,她充满了对未知的恐惧,心里七上八下的担心着可能会撞到什么,或者被绊倒。但是,走着走着,她发现比她走快一步的白子画,步伐沉稳而踏实,却总是在配合她的节奏。而她在他的引导下,不论是任何的障碍物总是能毫不费力的避过,这种绝对的安全感,让她是如此的依恋而安心。是啊,从上一世与他邂逅开始,师父不就是一直这样挺身走在她身前,为她挡下了一切的风雨,引导着她一起前进吗?这一世,自己五识尽失的时候,只要牵着他的手,她就不需要对任何的黑暗和绝望而感到恐惧。因为师父说过,你看不见的时候,我就是你的眼睛,你听不到的时候,我就是你的耳朵。
他的手,是那么的温柔而有力。花千骨在跨过了绝情殿的门槛时,心下已经一片清明:不管再发生什么事,遇到什么挑战,经历什么风雨,她都再也不会放开他的手,再也不会怀疑他,离开他。不管他们到底是师徒,还是夫妻,抑或要遭到再多人的冷眼,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她花千骨就有觉悟面对任何事情,再不后退半步。
东方彧卿睿智而庄严的声音在大殿回响:“吉时已到,新郎新娘拜天地!”
一拜天地!
用你的手解我的锁
跌入这温柔漩涡
千丈风波万般蹉跎
情意都不曾变过
一世牵绊一念成祸
还执意一错再错
一瞬之间一生厮守
粉碎成末
那一天桃花盛开,落英缤纷,命运的安排下我终于和你相遇了。我是不慎落入你杯盏中的一只虫儿,你将我轻轻放入手心,怜爱的抚摸,温柔而慈悲的微笑。那一瞬间,便是永恒。白子画,黄泉路上,忘川河中,三生石旁,奈何桥头,我可有见过你?
一年之约,月下传剑,茅山相救,仙剑大会。只为永生永世陪伴在你身边,做你平凡的小石头。从此有小骨陪着你,你再也不是一个人了。
绝情殿清脆的宫铃声,清鸣灵动,渐渐打破了我尘封千年的心。与你相伴的点点滴滴,让我静如止水的灵魂,泛起了阵阵涟漪。纵使你是天煞孤星,我也要护你周全,为你逆天改命。
二拜高堂!
爱上你爱上了错
失了你失了魂魄
可笑命运捉弄
来世今生无处逃脱
不是不可说
是我不敢说
一步一微笑一步一伤心一步一劫难
化作飞蛾扑火
为了你沉沦,为了你纵使受尽天下人唾弃,又是何妨?一百零一剑、十七根销魂钉、绝情池水、十六年囚禁、满身伤疤,只求你能好好活着。我的心一直想要接近你。为何你的灵魂却是如此的遥远?
为了你,纵使褪去千年仙骨,让我从天上跌落红尘,又是何妨?卜元鼎的毒蚀骨腐心,六十四颗消魂钉的千疮百孔,海底十六年的陪伴,歃血封印的性命赌注,我从没有要放弃你。东海上的悯生一剑,刺进了你的心,也泯灭了我的神魂。不是不可说,是我不能说。
夫妻交拜!
因为爱上你我便没了我
让一切都随风散落
不是不可说
是我不能说
相拥着承诺别怪我懦弱情不容你我
舍我护你而活
因为爱上你
我才成了我
共你沉没
生死劫,不死不疯便成魔,两百年,只与痛彻心扉为伴,只与生不如死为伍。不老不死,不伤不灭,这便是你给我最后的赠礼。纵使上天入地,颠倒乾坤,只求你回到我的身边。
十六年的相守,你,终于回来了。两年相伴,云山剑法,天仙玉露,栓天穿心。天地毁灭,日月轮回,又与我何干,只求不再与你离别。
露风石上,从此有师父陪着你,你再也不是一个人了。
“且慢!”
就在东方彧卿脸露满意的微笑,要说出“礼成”时,清冷而孤高的声音,竟硬生生将他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