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留大殿,
幽若居中端坐在汉白玉雕成的掌门座位上,虽然努力维系着平静的表情,实则心急如焚,连昨日还在作痛的伤口都顾不上了。旁边三尊的席位上,刚回来的摩严也面色凝重的紧紧攥着拳头,不时的向旁边的笙萧默递一个眼色,偷偷询问他不在的这段时间发生的情况。笙萧默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双眉微蹙。
就在长留众人的对面,正凝聚着一触即发的紧张气氛,各门派掌门神色倨傲的坐在台下,有的严肃,有的愤怒,有的忧心忡忡,还有的甚至露出了幸灾乐祸的表情。
“我说世尊儒尊,你们也算是仙界赫赫有名的大人物。怎么现在连一个说法都给不出啊?”蓬莱掌门霓千丈脸上的微笑恶毒而得意,他终于不再伪装成自己平常道貌岸然的模样,“大伙儿可是昨日发现神器的封印一共加固了好几次,所以确定是有的神器被解除了封印,核实之下我们的都没有遗失,现在只是长留还没有拿出保存的神器了。难道是你们遗失了神器,在故意拖延?”
摩严还没有答话,幽若已经忍不住大声说道:“霓掌门,神器的确已经不在长留,我们正在想办法寻回……”
“幽若掌门,我们是信任长留才把神器交给你们保管的,但是现在不见了,你们至少要给我们一个说法吧!”松厉山掌门无玑道长胆小怕事风吹两边倒,现在一看长留落难,马上开始筹划着重新选择阵营。
“正是!而且据我们在长留交换修行的弟子禀告,昨日是尊上在拜师大典的时候拿走了神器,说是去救他的徒弟花千骨,现在出事了,尊上就避而不见了?”蜀山的上官长老也忍不住附和。他们连串的发问,打破了刚才尴尬的沉默,转眼责难之声不断,有的人甚至作势站起,隐隐有了剑拔弩张之意。
然而,本来熙熙攘攘的长留大殿忽然瞬间沉默了下来。因为就在这一刻,白子画清矍挺拔的身影出现在了大殿的入口,白子画的表情云淡风轻,步伐不快,也没有发出任何的响动。但是在场的所有人都仿佛中了魔咒般,不约而同的闭上了自己的嘴巴。
白子画缓缓登上了大殿的三尊席位旁,静静落座:“众位不是要找我吗?有什么事,尽管说吧。”
台下的各门派掌门长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愿意首先发话。在白子画的面前,竟然没有一个人敢率先造次。大家不由将目光集中到霓千丈的身上,毕竟这回是他煽动大家来长留讨一个说法的。
霓千丈无奈,只好清了清嗓子,中气十足的说道:“尊上!你来的正好。我们只是想问问,长留保管的神器,如今都在哪里!难道是被上次仙剑大会附身在绯尘掌门身上的怪物劫走了?尊上法力高强,也会被这种小角色所乘?”语气中的讽刺味道甚浓。
“不错,”白子画点头,“长留保管的流光琴,不归砚,拴天链都被你们上次见到的上古妖神劫走了。昔日在建木之上我们并未能完全的焚毁妖神的元神,如今他已经重生。神器被夺这件事我并不想推卸责任,丢失了多少件,我必定会寻回多少件。”
白子画说话时的语气平静如水,就像在谈论日升日落的事情一样平常。可是他的话却一石激起千层浪,海啸般席卷了全场。
“什么!上古妖神又复苏了!”“这……这可如何是好啊!”“妖神出世,六界必将生灵涂炭……我们该怎么办?”百年前的恐惧和绝望骤然袭上了众人的心头。
霓千丈这下可有些发愣了,他本来以为那个黑雾一样的怪物只是六界一个法力高强的妖魔而已。这回他早就收到了长留内线弟子的密报,知道白子画拿走了神器去救花千骨,本想乘此机会责难长留,将白子画护犊的事情当着众人的面抖出来,好让长留再无脸领袖各派,被他蓬莱取代。没想到事情竟然牵扯到了上古妖神……这……好像就不是他能控制的了。霓千丈立即喊停了众人,大声问道:“那……那妖神如今身在何处?”
“不瞒各位,我们和那妖神过了几招。虽然他用毒计夺走了神器,但是也被我二师兄一剑斩断了一只手臂。估计一时半会儿难以恢复。”笙萧默悠然的说道,时机恰到好处。
“果然还是尊上厉害!看来这回的大事还是要尊上来……”无玑道长万事以自身安全为先,一听妖神的名号,立即吓破了胆,连忙想找个靠山躲劫。
“等等!”昆仑剑派掌门吕忌一早就和霓千丈串通好,要借此次机会扳倒长留,马上出言道:“尊上能伤了那妖神,也算是对这回的事件挽回了些颜面。可那神器被解除封印又该作何解释呢?据老夫所知,尊上上次布下的封印,是连你自己都无法轻易解开的。但是这回几样神器一同被解封,据本派的典籍记载,能够如此简单的破除结界封印,只有贤徒花千骨的神之血而已,敢问那花千骨如今身在何处?既然这回的事情也和她牵扯甚大,她为什么不出来给大家一个解释?”语气甚是咄咄逼人。
白子画双眼望向吕忌一,不紧不慢的说道:“内子今天身体不适,无法出来见外人。她的事情,由我代劳即可。”
“…………什……什么!尊上你说内子?难道你和那花千骨已经……”
“是的,我们已经在昨日成亲,今后,她的事就是我的事。”
本来已经稍稍平复的气氛,又再次沸腾起来,各门派掌门长老实在是惊呆了,他们原先只是想上长留问罪而已,可是让人瞠目结舌的消息一个接一个传来,先是妖神复苏,又是白子画竟然敢当众宣称娶了自己的徒弟花千骨。虽然他们之间的传奇爱情天下皆知,可是如此公然的于大庭广众之下宣布这件事,在那些严守世俗礼教的仙人眼里,“师父”就好比是“徒弟”的父亲,白子画这么说,无异于父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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