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毁灭”与“力量”,能够借法自然,控制云雨雷电、山川树木等自然元素。如果一并带去援救蜀国,妖魔界的叛军肯定更加容易被震慑。”
“你!竟然连我们蓬莱的‘浮沉珠’也要借去?真的是……真的是……”霓千丈气得胡子乱抖,直跳脚了。
“哎,霓掌门,息怒息怒。”笙箫默一边从花千骨的手里接过了骨哨,一边带着万份诚恳的语气道:“您刚才不是说了‘尊上但有驱策,我们必定听命’吗?俗话说夫妻一体,现在我二师兄闭关,千骨作为二师兄的夫人和唯一的传人,她的话自然就代表二师兄的话了。想必您贵为一派掌门,不会食言而肥,连借借神器都舍不得吧?”
“我没……你……”霓千丈的脸变成了猪肝色,最后一挥衣袖,连续吸了几口气,无奈道:“罢了罢了,反正最后由你们长留对这回的事情负责就行。老夫已经无话可说。只是……”他的眼珠一转,“尊上夫人可否告知我们,尊夫需要多少时间就可以出关?只要能给大家一个交代,老夫更无二话!”
长留众人心中一凛,虽然目前的局势是被控制住了,但是白子画正昏迷不醒的躺在绝情殿内,东方彧卿曾经说按照他现在的伤势,复原需要近百年的时间,那谁又可以给出他在短期内出关的答复?大家不由一时面面相觑。
“五天。”清脆的声音响起,平和而宁静,仿佛在说着世上最简单的道理般,“只需五天,师父就能出关。”
“嗯,既然尊上夫人都给出了具体的时间,那老夫自当尽力相助。”霓千丈讪讪道,再也不复一开始的傲慢。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犹豫是否应该退下时,一直沉默不语的摩严忽然开言道:“且慢,我有话要说。”
他挣脱了落十一和尹上漂的搀扶,一步步,来到了花千骨的面前。
世尊摩严对于花千骨和白子画师徒之恋的反对,以及对花千骨的反感,人人皆知,难道他是在恼怒花千骨刚才没有顾虑他的颜面,准备在这个节骨眼给她难堪吗?
“世尊?”花千骨睁着圆圆的大眼睛,心里忐忑不安,正想着该怎么向摩严解释,只听扑通一声,所有人都傻了眼。
世尊,这个在长留,在仙界象征着权威的前辈元老,竟然当着整个仙界的面,向花千骨下跪!
“世尊,您这是在做什么呀,快起来!”花千骨一时手忙脚乱,也赶紧跪下,想要扶起摩严。
摩严一把推开了花千骨伸出来的手,大声道:“长留弟子摩严,曾因一己之念,徇私枉法,欺上瞒下,对掌门首徒花千骨妄动绝情池水私刑,致其面容毁却,并身受放逐蛮荒之苦。此举触犯长留门规,摩严愧对师尊遗训,愧对长留列仙教诲。今日愿在天下人面前,领受销魂钉之刑!”
摩严的话,如同一颗巨石激起千层浪,打破了长留大殿原本的平静。
“原来当年花千骨被放逐蛮荒是世尊私下授意的……”
“天啊,怪不得花千骨的脸后来被毁成了那样,原来是世尊私下给她泼了绝情池水……”
“世尊一向大公无私,就算花千骨有错,也在诛仙柱上受罚了,他又怎么能做出这么糊涂的事情呢!”
听着众人的议论声,落十一心头一酸,想要上前扶起师父,但是却被摩严的气势所震摄。昨日三尊之战后,师父他不顾自己的伤势,表面上虽然还强撑着指挥大局,实际内心深处在受着极大的谴责。今日他一定是因为目睹了千骨在他们这些尊长前辈一筹莫展时,竟挺身而出,毅然肩负起守护六界的责任。这份勇气和担当,让他更加没法原谅自己过去的所作所为。师父一向最重颜面,今日宁可当着整个仙界,向千骨承认自己的过错,看来他已经有了以命谢罪的觉悟。
摩严低着头,静静的跪在地下。周围虽然人声鼎沸,可他内心却出奇的宁静。从竹染,到花千骨,他做过太多错事。就算他可以说服自己,这一切都是为了长留,为了六界,却依然无法逃避良心的谴责,今天,他当众说出了自己曾经最害怕的事情后,心底反而获得了解脱。
忽然,一阵柔和却浑厚的纯阳真气,春风拂面般传来,让原本绝不可动摇的他不由自主的被托了起来。摩严大吃一惊,虽然他现在重伤未愈,可仅靠一托之力就让长留世尊站起的人,至少要拥有仙界一派掌门的功力了……难道……
摩严还没有回过神,迎面就遇到了花千骨平和而宽恕的目光。那目光中所包含的博大和宽容,让他一时自惭形秽起来。花千骨温和的声音传遍了整个长留大殿:“各位,昔日我虽然被绝情池水毁去了容貌,但的确是我有错在先。世尊也是护派心切,才会做出那样的决定。如今时间已经过去了两百年,我也不希望再有人会因为往事而受伤。”
“世尊,现在六界有难,您不必再为往事愧疚。但能否请您答应我,伤愈之后,即刻带领门下弟子,去人间封印祸害百姓的上古魔兽?比起所谓的赎罪,将自己的力量用在需要帮助的人身上,才是当务之急啊。”
古板而严肃的面孔上一时静默无语。久久的沉默后,威严的身子长揖到地。
“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