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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凝霜笑着凝视着以沫说:“喜欢就多吃一点,姐姐这块也留给你。”
以沫忙说:“不用了,我吃一块就够了,姐姐也吃!”
白凝霜但笑不语的看着以沫小口小口吃着蛋糕。
突然睨向了沉默的白家三兄弟,略微挑眉的笑了笑。
以往爹和叔叔过生日,她也会做蛋糕给他们吃,但是他们每次都得说一句,她做得不如姑母。
虽然这是事实,不过好在这一次爹他们有眼色,没有继续再提姑母。
她会学着去做蛋糕,说来也是被爹和叔叔们逼的。
在她小时就听爹和叔叔唠叨了,后来长到十岁,便索性自己探索起来了,倒也做得似模似样。
吃了蛋糕,白凝霜又端起碗说:“来,把这根长寿面吃了,记得千万别咬断啊!”
考验到等会小姐妹聚会还会吃东西,所以白凝霜并没有将面条拉得多长,摆在碗里,大约也就十圈的大小。
白凝霜嘴角噙着笑,乖乖的张口,将面条一点一点吸进嘴里。
等到蛋糕和长寿面都吃完了,国公爷三人也拿出了生辰礼物。
五岁前的事情,以沫都不记得了,自然就不算,因此,在国公爷三人眼里,也是第一次给以沫过生辰,选的礼物自然都是重中之重。
以沫接过三份沉甸甸的礼物,满心澎湃,一脸受之有愧的表情说:“舅舅们太破费了,这么贵重,我不敢收。”
国公爷送的是一份暖玉棋盘,触手即温。
两盒黑白子,也都是暖玉打磨而成,颗颗圆润,大小一致。
“有什么不敢收的,你长这么大,我们当舅舅的第一次送你礼物,你嫌重,我们还嫌轻呢!等以后找到更好了的,我们再送你。”国公爷一脸认真的样子,显然真如此觉得。
白二爷说:“这把琴贵重的地方不是出自名家之手,而是这把琴和你娘当年用的那把出自一人之手,据说当年同时做成,算是姐妹琴,二舅找了很久,托了很多人才找到的,你若是不敢收,二舅的一番好意不就付之东流了吗?”
以沫愣了下,痴痴的摸着琴弦,低低的说:“和娘的那把琴,同一人同一时期所做?”
“嗯!你先用着,若是不顺手,二舅再去给你找一把更好的。”白二爷温声哄道。
以沫忙说:“不用,这一把就很好了,二舅有心了,以沫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傻丫头,你什么都不用说!你只要乖乖的让我们疼你就好。”白三爷笑着险种。
白凝霜说:“是啊!你要学学我,心安理得的收下!”
以沫娇憨的一笑,说:“以后一定向姐姐看齐。”
一屋人又说了会闲话,就有丫鬟来报,永平公主到了。
白家兄弟虽舍不得,却也没有多留。
只是叮嘱白凝霜说:“照顾好妹妹。”
白凝霜嗔怪的瞪了一眼说:“我知道啦!还用得着爹吩咐吗?”
国公爷也不恼,又低声温语的和以沫说:“今天玩得开心一点,有什么事只管吩咐下去,这里就是你的家,别拘束也别不自在,知道吗?”
“嗯,谢谢大舅。”以沫满心感动的看着国公爷。
听着国公爷和白凝霜对话,她心里暖暖的,觉得自己好像不是十三岁了,而是三岁。
一个被长姐疼惜的小妹,一个被长辈宠爱的晚辈。
国公爷又叮嘱了几句,就让白凝霜带着以沫和乐儿出去了,毕竟永平公主来了,他们身为主人家,也不好让客人多等,失了礼数。
白凝霜三人到了厅里时,永平公主已经喝了一杯茶了,看到他们三人就抱怨说:“你们怎么回事啊!竟然让我一个人等在这里。”
国公府就白凝霜一个小姐,她陪在以沫的身边,自然就不能第一时间抽身来接待永平公主。
“刚才我们有点事情,所以出来晚一些。”以沫笑着解释。
永平好奇的追问:“有什么事?”
她早早的来了,以为一来就能看到她们,哪里知道来了就被丫鬟请到了厅里,自己闲闲的喝了一大杯茶,她们才姗姗来迟。
白凝霜知道永平并不知道以沫的真实身份,故此解释说:“她们也刚来,刚才我带着她们去拜见我母亲她们了,哪里晓得你来得这么巧啊!”
永平一听,就没什么兴致追问了。
环视一周问:“今天到底是什么好日子啊!竟然约我们来玩,就我们四个吗?”
白凝霜说:“还有容雅,她应该也快来了吧!”
话音才落,门房就有人来通传了。
一会就见容雅带着丫鬟过来了。
容雅在山庄住完回来后,心境开阔了许多,脸上又恢复了以往的笑容。
看到她们四人都已经在了,笑吟吟的说:“怎么又是我最晚啊!”
乐儿调侃的说:“你还好意思问,每次聚会你最不积极。”
容雅笑得极内敛的说:“下次我一定提前。”
有了上次的经历,她这次已经提前了,哪里晓得还是最晚一个到的。
白凝霜笑着说:“好了,我们不说这些了,我在沉香楼里订了席面,我们先过去用膳,晚一点去百花园里赏花。”
以沫诧异的侧目:“不在府里吗?”
白凝霜笑着说:“在府里有什么趣,我们出去玩玩不是更好。”
乐儿和永平第一个赞同。
容雅没有表态,以她的性格,自然也不会反对,毕竟主人白凝霜都已经安排好了。
一行人到了沉香楼里。
厢房里已经摆好了酒菜。
永平看着这满桌子的好菜,笑着揶揄的问:“你老实说啊!到底有什么喜事?”
白凝霜笑吟吟的说:“就是想请你们吃顿饭而已,难道这还需要理由啊!再说,我也没有认真请你们吃过饭。”
永平嬉笑了一声说:“我还以为你有大喜事呢!”
白凝霜俏脸一红,不满的瞪了永平一眼,娇斥:“你就爱胡说。”
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能有的大喜事,也就是亲事。
说到这里,永平突然说:“你们四个好像都还没有定亲吧?”
白凝霜四人面面相觑。
除了容雅脸色有点诡色难看,其他三人皆是一脸迷糊的说:“你又不是不知道,突然说这个干什么?”
永平不轻不重的飘来一句,“没什么,就是我几位哥哥可能快选妃了吧!”
“噢,啊……”白凝霜失态的一下叫了出来。
永平看她这样,一阵窃笑的说:“看样子你是不愿意嫁给我的几位皇兄了。”
白凝霜不像乐儿和永平那般熟悉,有些话不好直说,只道:“我这样子哪里入得了几位皇子的眼。”
乐儿不满的说:“讨厌,好端端的娶什么妃啊!我这才满的十三岁呢!他们早一些娶不行吗?”
皇上替皇子选妃,那是京都所有年满十三岁的贵女都要参选的。
换言之,就是皇家选了不要的,她们才能自行婚配。
永平这时候说出来,正是因为知道乐儿并不想嫁到皇宫去。
所以前两天在宫里听到父皇和母后有这个意思,她便记得心里了,刚才说到这些话题,顺嘴就说了出来。
说完,她不免叮嘱说:“这事你们别和别人说,若是不想入宫,就自己跟爹娘私下说说,想想办法,可别闹大了,否则的话,我母后以后就真的不让我出宫了,再有这种事情,我也就不能给你们递消息了。”
容雅蹙眉不展,思虑重的问道:“皇上有没有说会是什么时候?”
乐儿耸耸肩说:“父皇的意思好像是等离小将军打完胜仗后。”
白凝霜一怔,琢磨着说:“大概也就是半年左右吧!若是离小将军本事,也就是三四个月的事情。”
如此一说,除了永平和以沫,其他人的脸色都不太好。
永平是公主自然不担心这些,以沫只是将军府收留的姑娘,说是义妹,但却没有认祖。
所以她在身份上是没有资格参加选秀的。
“皇上对我二哥倒有信心,好像一定会打胜仗似的!”乐儿有点不满,便胡言乱语起来了。
以沫几人同时瞪着她说:“当然会打胜仗,若是西夏败了,我们也没好日子过。”
几个姑娘虽然是深闺中的女子,但不比一些无知妇孺。
乐儿嘀咕:“我当然知道我二哥会赢啊!我就是不爽皇上突然来这么一手嘛!我才十三岁,我不想这么早订人家啊!”
以沫叹息一声,劝说:“这事还是早点和伯母说吧!你的性格不适合去宫里,看伯母有没有不进宫又不用定亲的办法。”
永平夹着筷子吃着菜说:“有啊!只要说身染恶疾就行了,只是我和你们关系好,不可能同时都身染恶疾吧?”
乐儿低眼,想了会说:“永平你帮我们注意着,若是定下了日子,提前告诉我们,我们只要在这先前半个月装病,就能逃过去。至于这一个机会,我觉得就让给容雅吧!她退过一次亲,但出身高贵,皇上不论是指婚或者是收到宫里,各种考虑,容雅给的身份都不会太高,她就算被指给皇子也只会是侧妃,这太委屈她了。”
最重要是她是小哥的心上人。
这一点,乐儿闷在心里没说。
乐儿说的话直白又难听,但又是事实。
容雅白了脸的同时,又目露感激,复杂的说:“你怎么办?你最不喜欢被人管束了。”
乐儿挑挑眉,得意的说:“就我这性格,哪个皇子不长眼能看中我啊!”
永平抬眼看向乐儿,犹豫了下,还是说了出来,“看不上你,也能看上将军府的权势。”
乐儿嘴角抽了抽,不满的鼓起了眼。
永平垂下眉,敛去满目的复杂。
这些日子被关在宫里,母后跟她说了很多,也让她见识了很多。
或许是经过上次的事情,母后觉得她大了,也该清楚自己的身份及肩上的使命了。
只是母后让她为了皇兄牺牲,稳固皇兄的太子地位,她可以理解。
毕竟他们是亲兄妹,亲哥当未来的皇帝,总比其他皇兄要强一些。
可是母后竟然想借着她,来拉拢将军府。
就她所知道,太子哥哥原就和离小将军关系私交甚笃,母后为什么还非得搭上乐儿的一生。
她知道乐儿不喜欢宫里的生活。
以前许多事情不想,不看,但真打开了眼,有些事情,也不是她回避就可以了的。
可至少,乐儿这个朋友,她不想失去。
“永平,你是不是遇上什么不高兴的事情了?”以沫神色担忧的看着永平,总觉得她今天说话有些怪怪的,不如往日的快活。
永平露出招牌笑容,嘻嘻说:“我能有什么不高兴的事情,这天下除了父皇母后还有谁能让我不高兴的吗?”
以沫欲言又止的看着永平,见她强颜欢笑的样子,说:“算了,你不愿意说,肯定有你的理由,不过不管怎么样,若是遇上过不去的事情,你和我们说说,说不定我们能帮上忙呢!”
就像永平说的,她不开心,也只会是皇上和皇上的原因。
以沫思来想去,想到了永平的亲事。
可是上次她透露出来的意思,皇上是要招离修为驸马的。
离修现在在边境打仗,这事肯定只能压后。
而且那会永平也没有表现如不高兴的样子。
应该是这些天又发生了什么事。
以沫这样说后,永平还是说没事。
以沫也没再追问了。
只想着,以后若是永平真有什么事,她在能帮忙的情况下,一定会帮忙的。
聊着天,用完膳,一行人又去看百花宴。
也许是因为永平带来的消息,几个小姑娘都没有什么精神。
玩了会,以沫率先提议回府。
白凝霜有些内疚的问:“就回去吗?”
以沫说:“反正以后聚会随时可以有,今天大家心里都有事,也不能开心的玩,不如下次再约出来,反正来日方长。”
白凝霜听明白了以沫的意思。
想着以沫往后就住在京都了,她也不是只陪以沫过这一个生辰,便释怀了。
几人各自说了几句,就各自带着丫鬟匆匆回府。
以沫和乐儿带着丫鬟回府后,就直奔了程氏院里。
见到程氏就把永平带来的消息说了出来。
吓得一向稳重的程氏都变了脸。
“这可是真的?”
乐儿保证说:“真的,肯定是真的!永平拿这事骗我们做什么,娘快给我想想办法,我不要嫁到宫里去。”
程氏神色复杂的看着乐儿娇美的小脸蛋,有些无奈的说:“除了在这之前订下亲事,以你的身份是逃不掉的。”
乐儿烦躁的踢着凳子说:“早不来晚不来,我一满十三岁就来了,到底是不是针对我啊!”
程氏目光闪了闪,也不敢下定论。
若皇上真的盯上了乐儿,那她这婚事,怕还轻易定不下来。
毕竟这普天之下,谁敢跟皇上抢儿媳妇啊!
就是不知道皇上属于哪位皇子,会把乐儿许给谁。
但以目前的形势看来,太子根基已稳,皇上对他也多有放心,十有*会被指给太子,借此来进一步巩固他的太子地位。
“娘,我想嫁给自己喜欢的人!”乐儿突然红了眼眶说道。
程氏一脸怜惜的说:“姑娘家哪有自行婚配的道理,你相信娘,娘会替你找一个好人家。”
乐儿有些哽咽的说:“那要找一个爹这样的。”
“嗯!”程氏一脸心疼的把乐儿搂在怀里说:“你长大了。”
若是换成以前,以乐儿的性格,绝对是闹着即不肯选秀,也不肯嫁人。
当晚,以沫看乐儿心情不好,便睡在了华芳苑。
和乐儿说了半宿话的以沫,好不容易才将人哄睡着,自己也跟着沉沉的睡去,完全不知道有一个人为了她的生辰,连夜自边境赶了回来。
离修一身风尘仆仆的赶了出来,却在熹微院里扑了一个空,当即皱起了眉,心里也像空了一块似的。
想到以沫可能去了华芳苑睡,而乐儿现在年纪也大了,他不好随便潜进去,便故意闹了点动静,惊醒了隔壁房的丫鬟。
来人正好是落夏,看到离修怔了下。
他说:“去把姑娘带回来。”
“是!”落随刚转身。
离修叮嘱:“不要惊动任何人。”
他本是偷偷潜回来的,若被人发现了,随时能向皇上掺他一本,而这罪名也是可大可小。
落夏到了华芳苑,偷偷的潜到房里,捂住了以沫的嘴巴,才把人叫醒。
以沫惊醒过来,恐慌的看着来人,在看清人后,愣了下。
只听她说:“姑娘,爷回来了,正在屋里等你。”
“真的!”以沫喜得一下就跳了起来。
落夏忙叮嘱说:“姑娘小声一些,爷是偷偷回来了,不要惊动了其他人。”
以沫欢喜的点点头,披上衣服,踩着鞋子,不顾仪容,就直接奔回了熹微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