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忙,他们家里也是忙的乱了,把孩子放到地头高高的稻草垛上。谁知道孩子就在大家的眼皮子底下丢了。和两家之力也是没有一点音信,钱家的老人急的大病了一场,差点没了命。”
老人家喝了手中的茶,叹了一口气说道;
“哎,姑娘,说来话长啊,一年之后,就在我们已经失望了的时候,来了一个游方的清风古寺的和尚。
大师说丽娘命里该有此劫,将来找到儿子之时就是这对儿夫妻恢复之日。女儿女婿得需要人参来维持生命,大约每十天需要一颗年份大的人参。这些年来我们一家倾尽了财力物力人力,也是没有找到可怜的孩子。
在海子十岁的时候,我们家已经由一个大家族没落了。海子的几个叔叔婶婶很不满意我们的做法的提出来分家。我们既不想放弃寻找江子,又觉得他们有道理。
于是,我们把家产分了。固定资产都分给了在家的那几个小儿子。我们老两口和大儿子一家带着女儿女婿四处游走,寻找女儿的孩子,不怕你笑话,我们是越走越穷,还是海子的娘能干,会做些吃食。最后只得做起了小吃铺,才能维持女儿女婿的人参需求。
小姐,你们说的那个郝护卫,可以让我们见见么?”
雨薇眼睛一一飘过面前的每个人,丽娘是幸运的,这样的父母和兄嫂还真是世间少有,几乎可以确定郝兴武就是他们要找的江子。有这样的家人真是好事儿,为他高兴。轻轻地说道;
“老人家,这世上长得像的人很多,你们好好想想,你们的江子身上可有什么特殊的标记,比如说胎记什么的。”
这话纯粹是代替郝兴武问的,人家就是说出来什么特别的标记,你也不知道是么。恐怕这个只有郝兴武本人知道。
“小姐,我家外孙的后背有一个苍鹰展翅的黑色图案。那是天生的,生下来的时候,产婆还说这个孩子将来一定不会困守在方寸之地。一定会一飞冲天。”
墙壁那边的郝兴武已经泪流满面了,自己原来一直有家人有父母。原来他们一直在寻找着自己。不但有家人还有仇人,曾几何时,每天把脑袋别在裤腰上面打打杀杀,眼看着一起来的十个兄弟只剩下了四个。
那种随时随地没命的生活没有了对未来的渴望。心犹如风中的柳絮,河里的浮萍,无根地飘阿飘摇啊摇。终于理解了行尸走肉这个词。每次看到出升的太阳都在想,今天我还活着。
曾经幻想过无数种自己的身世,曾想过自己的家族是被仇家灭族了,幼小的孩子幸存下来被卖了。也想过家乡遭受天灾,人们流离失所,不得已才卖了孩子。也想过自己和山子,林子他们是一样被骗着卖了的。只不过是买的人不同,而后来的路才不同而已。
所以才下狠的收拾那个王八蛋程老巴,弄得他死去活来,只留下一口气吊着。心里明白得很,无论真相是什么,这些年过去了,找到家人的可能性很小。
直到圣上把自己送给了这个没人注意,没人愿意跟随的公主,过了明路,变成了明卫。远离了打打杀杀,才看到了生活的不同面。
跟着公主接触了没有接触过的一切,又遇到了雪月,冰冻的心才开始有了一点点的暖流。好似春天的种子,在泥土里生了根发了牙。生活终于有了奔头,要为那个叫雪月的女孩子好好地撑起一片天,好好地珍惜生命,好好地活着,好好地拥有一个家。
终于知道了活着本身就是一件神圣,一件美好的事情。昨晚,偶然看到那个海子之后,和雪月一起在这一片儿找寻了一夜,也没有找到那个转瞬即逝的像自己的海子。
失望的心在这时沸腾了,亲人就在眼前。拉着雪月走到这边来,扑通一声背对着众人跪下去。撩起自己的衣服露出后背上面的苍鹰,涕泪交流地说道;”外公,舅舅,舅娘,表弟,我是你们要找的江子。孩儿不孝,让你们吃苦了。”
第一时间,枫华蒙住了雨薇的眼睛,雪月挡在了雨薇的面前,雨薇不以为然,至于么?不就是一个后背么?姐什么没见过。
“孩子,”“江子,”“表哥”四个人一齐奔过来,把郝兴武抱在中间,哭的稀里哗啦的。
三个女孩子的默默地站在旁边看着,由衷地为郝兴武高兴,雨薇也暗下决心,将来要派人带着那些孤儿高调的行走天下,四处游学。也许还有这样的事发生,退而求其次,也是培养他们接近社会的机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