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父,您……?”
“方儿,你还不明白吗?今日之事就是个死局,横竖是一死,临死之前,本王要见一见那个愚钝的侄儿……。”
卢方心里默默道:
义父,您的眼睛都看不见了,还如何见您那混蛋侄儿?好吧,舍命陪君子,再说您的眼睛毁了,全是拜孩儿所赐,就当孩儿为您赎罪了,而且,义父,您知道吗?孩儿此生最怕的就是狗,小时候那次差点被狗咬成蹲着撒尿的男人后,孩儿看到狗就哆嗦,站都站不稳,不过,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但愿里面没有狗……。
“义父,孩儿先钻,如果有危险,请义父不用管孩儿,保命要紧!”
说完,卢方弯腰躬身,跪趴在地上,一脸决然的慢慢爬了进去。
不多时,杨林耳边听到卢方的声音:
“义父,里面没有狗,您可以进来了!”
……
“义父,行宫这么大,怎么才能找到陛下的寝宫?”
“看看有没有落单的?见机行事!”
可惜,深更半夜的,都是一队队的巡逻兵,卢方一直没有机会,只得隐匿在暗中,小心翼翼的走一步看一步。
蓦的,卢方的眼睛一亮,指着远处欣喜道:
“义父,您看,那里有亮光……。”
话到半截,卢方才感觉说话不妥,大大的不妥,因为义父的眼睛已经看不见了……。
“嗯,方儿,头前带路,本王有一种预感,陛下很可能就在那里!”
“遵命!”
二人也是艺高人胆大,循着灯光悄悄摸了过去。
诡异的是,庭院门口一个守卫也没有,想也没想,卢方带着杨林迈步走了进去。
悄悄来到后窗,烛光摇曳,人影绰绰,似乎是两个人影,隐隐传来说话之声。
杨林眼睛虽然毁了,但耳朵好使,一下子就听出了里面说话之人正是杨广和宇文化及。
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听到侄儿还活着,杨林长出一口气,而卢方则用舌头蘸湿食指,悄悄捅开窗棂纸,定睛往里一看,吓了一大跳。
杨林小声道:
“怎么了,卢方?”
卢方久在杨林面前,自然识得杨广的真面目,不过现在的杨广今非昔比,看似形容枯槁,花白的头发白黑对半,瘦的跟小鸡子似的。
卢方轻声把杨广的容貌告知了杨林,杨林怒火中烧,同时又心疼侄儿,被卢方劝慰了下去,强自压制心中的怒火,聆听二人的对话。
不听则已,听了没几句,杨林差点把肺气炸了,这个宇文化及太不是东西了,竟然敢明目张胆的向皇上索要玉玺,同时杨林也对当下的形势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
发动政变的是李氏父子,这是杨林想破裤裆也没有想到的,宇文化及现在是来趁火打劫,狼子野心。
杨林咬碎钢牙,恨不得立刻进去将宇文化及碎尸万段,在宇文化及打了杨广一巴掌之后,杨林再也忍不住了,破窗而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