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留着他们,也算是知己知彼吧!”
老陶拾起土坷垃掂了两下道,“像是付红兵这类人,他只不过是一个没有文化的粗人,是环境让他动了恶念,给了他作恶的机会,你怪他们没有什么用。”
老孟琢磨了一下道,“那你说怎么处理这帮龟孙子,我听你的。”
老陶接着说道,“像是付红兵这种人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政治目的,只不过想沾点小便宜而已,只要斩断了他那双手,他就动弹不了。现在嘛!估计吓得够呛。”
“好了,走吧!”老陶扔掉手中的土坷垃拍拍手道,“接下来还有的忙喽!”
接下来果然如老陶所猜测那样,农场相对平静了下来,各项工作按部就班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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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一个低沉的男中音道,“李干事,这样能行吗?”
“大串连已经结束,革命小将已经回来,他们不是已经再谋划……只不过让他们重点关照一下小连同志的家而已。”压得低低的女声说道。
“怎么难道你不想报复一下你所受的,被她耍的团团转,很愿意啊!”奚落地女声响起。“还是看人家漂亮,起了怜香惜玉之心!”
“没有,俺绝对没有!”他慌忙地摆手道,现在小连同志那就是恶魔。
被她给奚落的,又想起到现在还睡不着,不是满脑子数字,就是做恶梦,“俺知道怎么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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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动一旦运动起来,作为个体很难停止下来,‘群众心理’是可怕的,组织的力量如果滥用也是很可怕的。
现在的口号依然是复课闹革命,这革命还得继续下去。
“贫下中农”社员,店员等“革命群众”,革命小将等等,被不断的运动的大潮所裹挟,看似积极主动参与,其实不论情绪、精神状态还是身躯,都是被动地被局势推着走的,休谈“独立”。几乎很少有人能够置身事外,当然意志坚定者除外。
那是有人喝彩的游戏,即便不殴人纵火“暴徒化”,那种“决策于千里之外,运筹于帷幄之中”的政治“策士化”,这种失去个人独立而从众的状态,仍然有着致命吸引力。
运动来了形成滚滚不息潮流,诉求越正当,越是迷人,越会卷入一代代优秀青年,对一个国家的毁坏更会超过它的正面推动。
聚集起来的一群革命小将风风火火,打着红旗、标语、口号,雄赳赳、气昂昂以县城为圆点,开始向周围公社、乡村扫荡,呃……应该说是地毯式搜索。
其实不用人煽风点火,这姚湾村就是重点关照对象,它可是县里最大的村落。
小将们一进来就瞠目结舌了,虽然看到县城的换了新装,但看此地不落下风。
“这姚湾村的革命热情很高嘛!你看看到处都贴的语录、口号!”
“我记得这村子里有个祠堂来着。”
他们直奔祠堂而去,也傻眼了,如同一路进来所看到的一样。
“队长!”一个年轻人在领头的耳边耳语了几句,“这里原来有石狮子来着,还有这屋脊上有小兽来着。”
领头儿的拍着木板,咚咚作响,“你毁了它。”
姚满耕对着身旁的五叔公道,“五叔公这真要撕了它,是不是公然的对主席他老人家有意见。”
一听这话小将们赶紧是又摆手,又摇头道,“我……我们还是进去看看吧!”
小将们可不敢承担撕毁毛语录的罪责,批斗都是轻的。
小将们冲进祠堂,“有情况、找到了。”
一听这个一窝蜂的冲进了办公室,“队长,就是这个,你看看变天账。”
姚满耕一看他们手中的自行装订的记事本,“误会、误会这是我们的记工分的账册,你翻开,看看抬头……”
他翻开一页,只见抬头上面赫然写着:‘不打无准备之战。’
下面才是正题,姚湾村第三小队,出工表,密密麻麻的表格,纪录着出工情况。
在翻查时,所有的纸上都是先写语录,再纪录正题。
办公室里翻箱倒柜,依然没有找到所谓的封资修的东西。
“社员们的工作做的很细致。”小将们磨着牙道。
“一切为了革命嘛!”社员们齐齐响应道。
“给我挨家挨户的搜……可以吧!公社领导。”领头儿的小将看向旁边的身穿干部装的中年男子道。
“当然可以。”公社领导点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