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迟雪已醒来。可石室的毒物们都……莫名其妙的炸裂而死。”
青衣女子低头不敢直视蓝千缪。
“我知道了,你退下吧。”蓝千缪神情淡然,随手拨了拨碗莲,几滴水滴溅到指尖。
“是,宫主。”青衣女子慌忙退出。
蓝千缪起身向窗户走去,白衣飘飘,眉眼如画,步履轻盈如鸿毛。
“婉儿,何必将自己的仇恨强加到一个孩子身上?”蓝千缪狭长的丹凤眼眯了眯,蓝色的瞳孔依旧平静的仿佛激不起一丝波澜。
“我绝不会轻易饶过罗氏那个毒妇和北迟恭那个贱人。”背后突然传来尉迟婉儿愤恨的声音,她披着黑袍,宽大的帽檐遮住了她丑陋的半张脸,“我所受的痛苦,必将让他们十倍奉还。”
“千缪哥哥,你会帮我的对吗?”尉迟婉儿扑向蓝千缪的怀里,泪眼朦胧的抬头对视他蓝色的瞳孔,娇弱的惹人怜爱,可惜蓝千缪却不为所动,“你说过此生只爱婉儿一人,愿为婉儿赴汤蹈火,可还是真的?”
“婉儿。”蓝千缪慢慢靠近尉迟婉儿的耳际,声音轻的让人心动,“你脸上的伤口裂开了。”
尉迟婉儿脸色大变,慌忙遮挡自己丑陋的脸孔,从怀里掏出镜子(铜镜),芊芊玉指触摸因开裂而鲜血淋漓的脸,恨意涌上心头。
“千缪哥哥也很厌恶现在这么丑陋的婉儿吧。”尉迟婉儿梨花带雨地哭诉,“千缪哥哥你这么漂亮,美得让人臣服,可婉儿,已经变成了丑陋的妒妇,这张惨不忍睹的皮囊,又怎么配得上千缪哥哥?”
“婉儿。”蓝千缪将尉迟婉儿拥进怀里,幽兰的芳香沁人心脾,“我说过,我等你。”
尉迟婉儿的头埋进蓝千缪的怀里,隔着薄衣听见他胸膛砰砰直跳的心,两颗心明明如此接近,却仿佛隔了十万八千里。
她曾经说过,她喜欢幽兰的芳香,他竟以幽兰熏衣数十载。
回忆铺陈开来,尉迟婉儿惘然若失,若她当年选择的是蓝千缪,如今的她又会怎样?
当年她是何等决绝地拒绝了蓝千缪“一生一世只此一人”的美好承诺,投向北迟恭的怀抱。
日日夜夜在灯火不休的宫中,等着那个她爱的人。
而爱她的人,十几年来孜然一身,在原处等着她回头的那一刻。
尉迟婉儿的指甲狠狠地镶进了肌肤,一点一点的痛楚蔓延开来。
她提醒自己清醒,她不甘这样被皇后伤害,她恨他们,这种仇恨已经扭曲了她的心。
她恨皇后的残忍,更恨北迟恭的无情。
“千缪哥哥,我要让这对奸夫淫妇死无葬身之地。”尉迟婉儿踮起脚尖吻上蓝千缪的唇,眼角的恨意一览无余。
蓝千缪刚开始的欣喜被她的话一点一点浇灭,刚刚燃起的欲望渐渐变成失落。
他挣开尉迟婉儿环绕上的手臂,重新敛回波澜不惊的眸子。
尉迟婉儿有些诧异,后退了几步,遮了遮丑陋的右半张脸,“对不起,千缪哥哥,是我是我失态了。”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蓝千缪轻启薄唇,“婉儿,你是否愿意?”
她愣了愣,恍然想起在她出嫁的那一日,一身白衣的他站在寒风中,等着她的回答。
只是最终她把手伸向了穿着明黄色龙袍的北迟恭。
她哑然失笑,“我拒绝。”
蓝千缪蓝色的瞳孔失去了光泽。
幕雪微微探出头,小心翼翼地向屋内探视。
午时三刻,冰芷突然告诉她到玉璇阁去见她的师父蓝千缪。
幕雪惊出一身冷汗,在古代,午时三刻可是斩头的绝佳时刻。
“你在干什么?”身后突然响起一个冷漠的声音。
“别闹,我在找师父。”幕雪撅了撅嘴,对于身后扰了她兴致的人很不满意,“你说师父现在是不是在午睡?”
“你觉得呢?”
“这么久了没有一点动静,一定是睡着了,我是不是要偷偷进去观赏观赏师父的睡姿?哎,对了,你说师父睡觉打不打鼾?”幕雪转过身来笑吟吟地对着刚才一直在搭话的人,表情瞬间凝固。
“师父……”看着来人一身浅蓝色的明衫,修八尺有余,幕雪小小脑袋抬头望去,简直是在看一座巍峨耸起的高山。然而那双冰冷的蓝眸,足以让她毛骨悚然。
蓝千缪径直走进阁内,幕雪埋着头一脸认错地跟在后面。
“坐下。”
幕雪十分老实地坐下,眼睛却不老实地东张西望。
仔细观察,才发现所谓的玉璇阁倒于苏州园林有些相似。
亭台楼阁,花鸟飞鱼,阁前一潭碧绿的湖水波光粼粼,几棵巨大的高山榕扎根于后庭,华盖如伞,生命勃发。
而玉璇阁的玄门之前,竟然栽着一棵菩提树,微风拂过,树叶哗哗作响,零零散散的红色花骨朵含羞待放。
“师父我错了。”幕雪仰起脑袋,水汪汪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蓝千缪,咬着嘴唇鼓起肉嘟嘟的小脸,看起来真像受了莫大的委屈。
幕雪在心中默念:看我宇宙无敌超级卖萌绝技,一定完胜冷面冰山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