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落的一缕长发,笑望向顾远:“难道从来不涉足这些声色场合的人就不能对时下流行的调酒有认识了?那依总经理之见,从来没涉足过时装行业,就不可能对当季流行款式有了解了?”
薄锐的嘴角微微向上勾起,顾远轻轻笑了笑:“阮小姐不要介意,只是看阮小姐似乎对‘夜色’轻车熟路,好奇而已。”
而后似是意有所指地加了句:“看阮小姐不像第一次来夜色。”
“总经理见笑了。”阮夏一边细细研读着顾远脸上的神情,一边小心翼翼地挑拣着措辞,“今天早上突然听总经理提起‘夜色’,忍不住心里好奇,晚上便趁着有空与朋友一起来看看,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总经理您。”
而后把话题引到顾远身上:“总经理经常来?”
“我刚回国没几天。”言下之意不常来。
“阮小姐对‘夜色’怎么看?”顾远技巧性地把话题再次导回原来的话题上。
心中不解顾远为何这么问,阮夏谨慎开口:“很温馨,很休闲,是放松心情的好去处。”
顾远望了她一眼,状似不经意地问道:“阮小姐在我面前似乎总是这么小心翼翼,是只针对我还是阮小姐习惯如此?”
干笑两声,阮夏尝试着放松紧绷的神经:“总经理您说笑了,您是我上司,我们这些当人下属的得看人脸色吃饭,不悠着点怎么行呢。”
顾远望着她,似笑非笑,也不说话。
阮夏一时间找不到继续下去的话题,场面有些尴尬,服务生正好送酒过来。
“总经理酒量不错?”阮夏望了眼兑了冰绿茶的芝华士,随意找话题。
“还过得去,阮小姐似乎没什么酒量,很容易醉倒?”
淡淡望了眼她面前那杯已经喝了大半的百利甜酒,顾远缓声开口。
心不自觉地一紧,他似乎话里有话,阮夏不敢轻敌,甜笑着开口:“我曾一口气喝完一瓶伏特加,脸不红心不跳,这酒量算好算差?”
幽深平静的黑眸几不可微地起了一丝波动,顾远望向阮夏:“阮小姐好酒量!”
“谢谢总经理夸奖。”阮夏笑得轻松惬意,就知道这句话能打消他的疑虑,那晚在他面前的她可是烂醉的,能脸不红心不跳地喝下一大瓶号称世界六大烈酒之一的伏特加的人又怎么会轻易被醉倒呢。
顾远因她突如其来的轻松而微微眯了眯黑眸,望向她漾满笑意的瓜子脸,眼底带着疑惑,而后是深锐的研判。
阮夏因他眼底不加掩饰的探究,心微微地揪紧,脸上却是极力克制下的平静,微微俯身端起桌上的酒杯,阮夏浅笑着朝顾远举了举杯:“总经理,难得我们会在此相遇,那就借机为我们未来合作愉快干一杯怎么样?”
顾远望了她平静的小脸一眼,轻轻笑了笑,端起酒杯,意有所指:“我很期待与你的合作!”
晶莹剔透的两只高脚玻璃杯轻轻撞在一起,发出一声清脆的“铿”声,绵远而悠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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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越的手机铃声响起……
“抱歉!”低头看了眼手机,顾远望向阮夏,“我有事得先走一步了,阮小姐慢用。”说着起身。
阮夏舒了口气:“总经理慢走!”
顾远望了她一眼,目光在半空的酒杯上顿了下,淡淡说道:“阮小姐,酒量再好也总有意外的时候,别再让自己醉倒,你不会每次都这么幸运。”
阮夏因他这句话惊得手中的酒杯差点从手中滑落,下意识地望向他,却只捕捉到一个匆匆而去的峻挺背影。
“回魂啦回魂啦!”一双精心描着淡粉色指甲油的线条纤细优美的小手在眼前轻挥着,阮夏蓦地回神,望向刚从舞台上下来香汗淋漓的桑蕊,“跳完舞了?”
“刚与你坐一起的帅哥是谁?”桑蕊兴致勃勃地问道。
阮夏睨了她一眼:“你不是在跳舞吗?”
“这不是不放心把你自己一人仍在这里吗?跳舞还得分神往你这里瞄。说一下,刚那男人是谁?”
“顾远。”阮夏淡淡说道。
桑蕊惊愕地望向她:“他就是你的419情人?阮夏,姐问你,那晚是不是你的第一次?”
阮夏精致的瓜子脸因这一问题不自觉地微红:“你问这干嘛?”
“你先告诉我是不是?”
阮夏望了她一眼,轻点了下头。
桑蕊兴奋地打了个响指:“那就得了,听姐一句劝,马上去他面前告诉他,你就是那一夜的她,然后逼他负责。”
“你脑子进水了?”阮夏睨向她。
“这样的极品你不懂得把握才是脑子进水。”
“那种男人太可怕,高深莫测不说,却偏偏像是能一眼把人看穿,在他面前我完全无所遁形,我脑子太简单,应付不来,还是远观就好。”阮夏心有戚戚焉,刚刚短短十几分钟下来,她全身一直处在极度紧绷状态,没得放松过半秒。
“怎么说?”桑蕊兴致勃勃地望着她。
“和他交谈就像一场博弈,而在这场博弈中每次我快要胜利时形式马上急转而下,占下风的永远都是我,这也就算了,在他面前,我得调动全身上下所有的神经,时刻处于紧绷备战状态,光是刚刚那么十几分钟我都要虚脱了,很难想象继续下去我会不会直接口吐白沫倒地不起。”
“那是因为你心里有鬼。”桑蕊不客气地吐槽,“不过,以后你们都是要在一起工作的,看他似乎是不把你给逼出来是誓不罢休了,如果真的不想让他知道,以后还是谨慎为上。”
阮夏苦笑,如果他执意要查出她她再小心也是白费,她就像那孙猴子,无论怎么翻也逃不出如来佛的五指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