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幅凶恶的模样。
赵强很快拼好木板,遮盖住入口,又找来砖头,将木板镇住。
“小官人,你们何时这般要好?”
赵强看两个孩子坐在一起,不吵不闹,适才小官人还吃了这孩子的芋头,觉得有些惊诧。
“谁和他好,不过看他可怜罢了。”
赵启谟起身,往桓墙跳。赵强收拾好工具,跟上。
李果想着以后登上桓墙可没那么便捷,不免难受起来,阁楼要是没被台风刮走该多好。
赵启谟回家不久,就觉腹中难受,头胀脑昏,回床趴着。
启谟娘过来问他哪里不舒服,他捂着肚子说,虚弱地说:“似乎吃坏肚子。”
启谟娘一听,这还得了,赶紧将赵爹喊来。
“午时用餐,我和你娘都无事,你可是另外吃了什么?”
赵爹十分困扰,摸着儿子的手腕,捂捂他额头。
“爹,我想吐。”
赵启谟急忙翻起身,眉头紧拧,眼角有泪花,脚还没下地,就趴在床尾,吐得稀里哗啦。
因为一个小芋头,赵启谟上吐下泻,卧床两日。
李家三口,靠着这袋捡来的芋头度过半月,一家子吃得欢天喜地。果妹双手抓着芋头,坐在门槛上,用力啃着。这些天餐餐吃饱,果妹很少吵闹,逗她还会嘻嘻笑。
李果发现,他带果妹的话,橘子卖得更快。
早上卖完一篮,返回孙家仓库侧旁的厨房,将寄存的半筐橘子再搬出许多入篮,又出去售卖。
这一筐橘子,李果从进城的果农那边收购。他也是有样学样,海港到处是做生意买卖的人,他耳濡目染,平素又极爱钱,一学就会。
“果儿,别把你妹丢啦。”
果娘在灶忙活,抬头见李果急匆匆进来装橘子,又急匆匆出去,大声叮嘱。
长得漂亮的小女孩儿,容易丢失,像果妹,一旦被抱走,养个四五年,转手就能得许多钱。牙人买去,教教曲子,调教举止言谈,装扮一番,转手给大户人家,烟花地里,售价十分可观。
“娘,知道啦。”
李果回应声传出,他人已跑出厨房。
果妹乖乖坐在仓库门栏上,手里拿着一片环饼,咔吧咔吧吃着。也不知道是谁给她零嘴,果妹但凡吃的,来者不拒。
“哥哥,吃。”
果妹将沾满口水的环饼举起。
李果帮果妹擦擦脸上的饼渣,牵起果妹,两人继续去人群里卖橘子。
午时,海港人潮不减,李果被买橘子的顾客围绕,等他忙碌一番,抬头,才发现果妹没在身边。
李果惊慌寻找,很快听到果妹的哭声,也就在不远处。李果推开人群追上,正见王鲸的跟班抓住果妹,往码头走,果妹哭喊着:“哥哥。”
李果丢下篮子追赶,大骂:“死鲸鱼,把我妹妹放下!”
王鲸身边有两位玩伴,也就是两位跟班,对王鲸唯命是从。
“就不放,我要把她吊在桅杆上!”
王鲸得意洋洋,他走在前头,海边停着一艘小船。
果妹哭声越发凄厉,她被倒提着,两只小手在半空扑腾。
李果冲过去争抢,被王鲸和一位跟班打倒在地。
“死鲸鱼!我要告诉你叔,让他打死你,剥你的鱼皮!”
李果涕泪交加,边厮打边吼。
“去吧去吧,我叔出海了,哈哈哈哈。”
王鲸挥挥手,登上船,果妹也被带上船。
这帮十二三岁,无法无天的家伙扬长而去。
果妹的哭声虽然引人注意,可行人匆匆各顾各事,根本没人搭手帮忙。
王鲸站在甲板上,跟班将登船的木板拆走,冲李果装鬼脸。李果看到船上还有另外两位乘客,正是赵启谟和孙齐民。
“启谟!”
李果扑通跳入水,追着船叫喊。
这船是孙家的船,显然孙齐民带着赵启谟准备出游。
王鲸两位跟班,都是他的邻居,一位叫番娃,一位叫猴潘,都是城东的孩子。
“怎么回事?”
看到王鲸一伙劫带一位小女娃上船,李果紧随其后,孙齐民急忙过去询问。
“齐民,没事,闹着玩的,吓唬吓唬果贼儿。”
王鲸变客为主,指使水手起锚。
孙齐民性情懦弱温和,胆小怕事,只是急得打转,却不能将王鲸怎么样。
李果游到船边,将手搭上船,大声喊着:“快放开我妹!”
此时番娃已经在捆果妹,果妹又哭又闹,抓咬番娃,番娃十分窘迫。
“给我下去!”
猴潘拿船桨拍打李果抓船的手,不许李果登船。李果吃疼掉落水,再次跃身攀船,猴潘举起船桨又要打,船桨被赵启谟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