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这么客气了一套,严清歌慢慢的朝回走去。快到偏殿时,一阵叽里咕噜的蛮话大声从旁边屋子里传来。
严清歌不懂蛮话,不知道里面的人说的是什么,可是整个凤藻宫里,会说蛮话的,只有海娜珠一个。
她想起海娜珠,就一阵儿的厌恶,加快速度,想要赶紧的离开这里,免得撞见海娜珠。
眼见马上要到她门前时,她背后传来一声怪里怪气的清脆女子声音:“严,快看我。”
严清歌脚下一滞,身后就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脚步声,她无奈的回转身,只见海娜珠正朝她跑过来。她身后,两名姑姑提着宫裙,着慌的跟着海娜珠跑。
她们千看万管,竟还是让海娜珠和严清歌碰面了。昨儿海娜珠半夜闯到严清歌屋里,吓得这位严小姐得了病,之前看管海娜珠的两个姑姑,被罚了板子撵出去。想不到这才一天,这厄运就降落到她们的头上。
严清歌看着海娜珠,从心到眼满满的全是嫌恶!
海娜珠兀自不觉,笑嘻嘻提着裙子给严清歌看:“严,你看,我美不美。这是我部族里的衣服。我从家带来这里。今晚宴会,丘偊王来,我穿给他看。你去么?”
随着海娜珠最后一句话落拍,严清歌眼前一阵阵发黑。
今晚的宴会炎修羽会来?为什么没有一个人告诉她。
她深深的吸了好几口气,才让自己狂跳的心平静下来。她耳边嗡嗡乱响的声音也慢慢停息,能够听到海娜珠身上金铃银铃撞击发出的清脆声响。
她对着海娜珠颔首一笑,赞道:“是很美。”
那身衣服,用的是很普通的粗重布料,在大周,只有很贫穷的人家才穿,但那布料间或缝制了不少华美贵重的皮子,又有金银饰品点缀其上,令那块不值一钱的破布,也成了一件华衫。
海娜珠身后的两个姑姑终于赶上来,握住了海娜珠手臂,硬将她往回扯:“海姑娘,我们回屋去。”
海娜珠还在朝着严清歌笑:“严,你去么?”
严清歌没有答话,扭身回了自己房间。
碧苓看严清歌脸色难看的紧,立刻缩身站到角落,一句话都不敢多说,生怕触了严清歌霉头。
如意端着药碗进来,一看出严清歌的脸色有多不对。
她放下药碗,快步握住严清歌手,担忧道:“大小姐,你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烧的我有些难受。”严清歌的心情比方才稍微好受了些,对着如意勉强露出个笑容:“药呢,端来我喝。”
伺候着严清歌喝完药,如意问不出端倪,但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只能不放心的跟在严清歌身后,半步都不敢离开。
因为没心情,严清歌做什么都觉得凄凄惶惶,索性叫如意伺候自己睡下。
如意担忧道:“大小姐,您吃点儿东西再睡吧。”严清歌今天一天都没有吃过饭了。
因为晚上宫里有宴会,剩余人的晚饭便比平时推迟一些做,到这时候都没见领晚饭的桃兮回来。
严清歌垂下眼皮,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吃不下呀。”
“我知道小姐发烧嘴里苦,好歹喝点儿米粥。”如意看着严清歌这样子,心疼的不行。
平时严清歌的眼睛亮的像是有条银河在里面,现在严清歌的那两双眼睛,则像是星辰上蒙了层蛛网,灰突突的,叫如意看的非常难过。
严清歌听话的等了一会儿,饭菜还是没来。那退烧的药物里加了安神的药材,严清歌连连打了好几个哈欠。
“大小姐,您先睡吧,待会儿饭来了我再叫您起。”如意看严清歌困得坐在椅子上不住小鸡啄米,只好安排着严清歌先睡下了。
外面的庭院里,黑暗早就降临了大地,将整个皇宫包围的结结实实。
床上,严清歌睡得昏昏沉沉,如意知道她一时半会儿醒不了,急忙走了出去。
碧苓正在游廊上站着,如意对碧苓招招手,着急道:“你去看看桃兮,怎么还不回来。大小姐等不及都睡着了。”
碧苓不想和桃兮打交道,道:“如意,有我看着严小姐,不如你去一趟膳房吧。”
如意瞥了碧苓一眼,她还真是信不过碧苓单独一人看着严清歌呢。
碧苓还想磨一磨桃兮,这时,门口数个橙红色的灯笼飘了过来,直直朝着严清歌住的地方来了。
走的近了,如意才看到,打头的是一名太监,看着眼熟,若是她没认错,应该是太子身边的当红太监朱六宝。
“太子殿下给严小姐赏菜!”朱六宝尖声说道:“严小姐呢?”
如意和碧苓面面相觑,看着朱六宝和他身后那一长串捧着碟子盘子的太监,都不知道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