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穆和她差了十几岁,我这番如此牺牲,水穆肯定会记得我一辈子,等水穆继承王位,我被接回去当侧妃,必定如当年的水太妃一样,凌驾于茜宁之上。”
“胡闹!你哥哥怎么也跟着瞎掺和。”严清歌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怪不得凌霄之前对自己也避而不谈忠王府的事情,连自己亲生哥哥都如此,凌霄怕是对其余人也都绝望了。
凌霄泪眼汪汪的看向严清歌:“哥哥说,男儿建功立业,只在这几年,水穆的未来,便是我的未来。常言道,宁为牛后,不为鸡首,忠王府的爵位一拖再拖,早晚会如宁王府和静王府一样没了,到时候,水家便什么都不是了,若我答应他们的计划,将来我还能当忠王侧妃。”
“听他胡说!”严清歌的眉头攒了起来:“什么宁为牛后,不为鸡首!我只听过宁为穷**,不为富人妾。凌霄,你别担心,我会站在你这边的,水穆想要休妻再娶,没那么容易。”
凌霄哭哭啼啼,罩着层朦胧水光的眼睛,立刻亮了一下!
转瞬间,那久违的明亮大眼睛,又死气沉沉下去。
凌霄叹息道:“不妥的。若是我们真的这么做了,我即便留下来,怕是也要和水穆哥反目成仇,我倒是还好,但他看我,只怕越来越厌,留着,还不如不留。”
严清歌拍了拍凌霄的肩背:“怕什么,我心里自有杆秤,既然说让他没法休你,当然是寻个叫你们俩个能够安安生生继续过日子的法子了,不会让你觉得为难的。”
凌霄感激的看着严清歌,激动道:“清歌,真是多谢你了。”说着说着,她嘴一撇,又有些想哭:“我先前怕极了,不但没有早去找你,有次好不容易见了水穆哥,还劝他不要和你们来往。我生怕炎王府的人,也和我哥哥一样。”
好不容易再将凌霄哄得开心,严清歌看着屋里简陋无比的布置,道:“你啊你,何必委屈自己。既然你的心结已经被我打开,何不将屋子里好好的收拾一番呢?你妈妈也是身子不好,没有来看过你,若知道你把自己糟蹋成这样,还不得心疼死。你记得,这世上,永远还有人惦记着你呢。”
“我知道了。我这就叫人将屋子里重新布置一下。”凌霄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乖巧的点着头。
晚上严清歌在凌霄这里留了饭,凌霄还想叫严清歌留下住一晚,姐妹两个多说说话。
岂料还没有开始铺床叠被,外面就来了几名炎王府的下人,一叠声的催促:“小王爷到家了,没见到小王妃,叫奴才们来接一接。”
“我们姐妹两个再说会儿子话,你们只管等着。”严清歌知道炎修羽离不得她,对那下人吩咐道。
这边凌霄看了,羡慕不已:“若水穆哥能够和我日日相见就好了。”
“这便是悔教夫婿觅封侯。不过羽哥那样的性子,跟你定是天天打的鸡飞狗跳,这日子是没法过了。”严清歌调笑道。
这边两人又说了没一会儿,外面又来了一波请的人,跪地磕头道:“小王爷不放心,叫奴才们也跟来护送小王妃回去。”
“你们下去喝茶吧,一会儿就回!”严清歌说道。
再过了两刻钟,又是一拨人来了,三拨人快将这小小的市井院子给装满了。
严清歌知道耽搁不得,只能站起身,对凌霄作别:“我还是头次一个人出来这么晚,怪不得他担心呢。今日我不多留了,这几天我有空便过来看你。”
凌霄含笑送别她:“你身子好的时候过来,不然我过去你那里也行。反正水穆哥只管叫我多拜访京里面的贵妇人,你是宁王妃,也算一个。”
尽管凌霄还是习惯性的朝水穆叫着亲昵的“水穆哥”,可是语气里的调侃和怅然确实瞒不住人的。这男人,已经叫凌霄彻底的凉了心。
严清歌对凌霄点点头,两人双目相交,都从中看到了对方的鼓励和理解。
这些来接严清歌的下人们,将她护的像个宝贝一样,路上半点颠簸都不敢,加上是晚上,即便打着灯笼,也不太看得清露面,马车便行的慢极了。
路上还没到炎王府的时候,便又撞上了一波炎修羽派来看情况的人。
严清歌哭笑不得,这下子来接她的人,该有五十多位了。炎修羽只差将现在炎王府的下人们派出来一小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