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接下来的一个月,炎王府依旧人心惶惶。
甚至会有一些宫中被派来的姑姑们开始在炎王府各处搜查,门禁也越发的严格,就连内外送菜送水甚至倒夜香和垃圾的下人们,都被禁止出入。
炎王爷也被停职了,软禁在家中,半步都不能出去。
柔福长公主拿着自己的令牌,进宫哭诉过一回,可是好像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但京城里,不仅仅是炎王府如此,许多王公贵族家庭,情况都差不多,除了个别极被太子信重的大臣家无事外,大家都觉得朝不保夕。
炎修羽依旧没有回家,严清歌手下的刺绣图,再次多完成了一部分。
最近她完成的,是一座挨着之前那有奇怪长屋檐旧房子的绣楼。
绣楼高耸如云,最上面的部分没入团团云彩中,根本看不到顶,只有云彩上还有月亮和性子在闪耀,两只白鹤在云下飞舞,仙气飘飘。
一名白衣服的少女,立在绣楼四层,极目远望,手中握着一枚翠色的笛子,衣袂翻飞,似乎要被风吹的飞起来。
这座绣楼有一般楼层的窗户都开着,能一眼看清楚里面的布局,甚至连里头的屏风和衣架,甚至走动的下人,全都能被看清楚。
而那最显眼的少女,宛然又是一个严清歌。那些在绣楼里出现的下人们,大部分也是如意认识的。
最楼下,有个面目模糊,还没有被绣出来的少年,正席地弹琴。
这一副绣卷,到此才完成了不到十分之一,可是仅仅是出现在这里的两座挨着的建筑,就已经足以震撼人心了。
如意根本不敢想象,等它们全部完成,是个什么样的光景。
这日,如意服侍完木然的严清歌睡下后,外面雪燕悄无声息的进来,轻声道:“如意姐姐,娘娘请您过去。”
如意跟在雪燕后面,到了柔福长公主住的院子。
柔福长公主夫妇还没有睡下,柔福长公主见到如意,温柔的赐下座位,说道:“曹夫人,这些时日多劳您照顾我家弟妹,这几日你准备准备,回家去吧。”
如意愣住了,赶紧道:“娘娘,如意愿意留下来照顾大小姐。”严清歌现在这入定一样的状况,她可不放心将她交给旁人。
柔福长公主摇头笑道:“劳你多费心了,你不是外人,不瞒你说,我们府里最近可能有些大变动,不好连累旁人。”
如意大吃一惊,不敢看柔福长公主的眼睛,扑通一声跪下来。
柔福长公主嘴里的大变动,必然不是小事儿,恐怕这根本不是炎王府的小变动,而是整个大周朝的大变动。
“你丈夫是朝中青年才俊,乃是本朝新贵,就算有事,也波及不到曹家身上,你安心回吧。”柔福长公主素来不爱多解释,今天却耐着性子,又说了这么一句。
如意知道不能再强人所难,回去后,看着熟睡的严清歌,差点儿哭了出来。
她现在并不是一个人,她还有丈夫和公婆,她倒是想救严清歌,可是也没有那个本事,到现在她都不知道到底会发生什么。她留下来,只会变成障碍。
悲恸不已的如意离开后,丹鹤总算松了一口气。
严清歌现在的状态,不管是谁都能伺候好。她知道,娘娘是最重赏罚的人,将来等她清醒过来,所有丫鬟们的表现,自然会传到严清歌的耳朵里。
没了如意的压制,她自然又是严清歌身边头一份的人儿,根本没有人能够比过她伺候人伺候的好,至于好像长了根一样留在严清歌身边的寻霜、问雪,根本没有被她放在眼睛里。
严清歌的小腹已经微微的隆了起来,里面有个新生命正在慢慢的长大,慢慢的诞生。就像是她绣花针下的那个世界一样。
炎王府里的任何事情都传不出去,外面的事情,也很少能够传进来。
寻霜、问雪被丹鹤几次三番的对付,也都是吃了哑巴亏,没有声张。
这日早晨,丹鹤笑眯眯的,满脸和善要寻霜去东水井打水,好给严清歌洗脸。
等寻霜提着重重的水过来后,丹鹤闻了闻,慢条斯理道:“水汽的味儿我觉得不对,寻霜妹妹,我亲自去吧。”
现在外面的甜水送不进来,家里的几口水井,几个主子也用上了。最东面的一口水井水质最好,被单独留出来给各位主子们用,别的人一概不准用这里的水。
丹鹤说寻霜打来的水味道不对,暗地里就是在说寻霜偷懒,没有跑到东水井去。
寻霜在心里冷笑一声,立刻诚惶诚恐的跪下来,道:“丹鹤姐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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