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妇不敢当!”严清歌赶紧站起来,跪在地下,哀求太子:“都是臣妇不善经营,才让严记绣庄关门的,赖不到云氏绣坊头上。我今日叫这绣娘来,本是想着我们两个有缘分,才想说一下话的。”
谁都没想到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严清歌竟然突然转了口风,说自己不是为了怪罪这绣娘,是为了和这绣娘说话的。
便是太子的目光也闪烁了一下,有些看不懂严清歌到底想干什么了。
走到那副绣像前,严清歌摸了一下那菩萨绣像,对那绣娘诚恳道:“这绣像的绣样子是我亲手画出来的,我家里的绣娘绣好以后,供奉在红莲寺。我在这里看到,便想着问一问,你是不是也常去红莲寺。”
那绣娘根本没去过红莲寺,她并不是信女。但此时此刻,为了保住一条小命,胡说八道算什么,她赶紧的大点其头,承认自己是在红莲寺看到这幅供奉的绣像的。
严清歌在心里冷笑,这绣娘真是满嘴的白话。
大周的贵族世家,得了什么想要祈福的好东西,或是和佛有关的好玩意儿,总是喜欢供奉在红莲寺。
但是那供奉可没有那么简单。
因为寺里的佛像前,燃着不少长明灯,屋子里香火不断,很多珍珠宝贝和绫罗绸缎,全是耐不得烟熏火燎的,一般都是放在密封好的盒子里供奉上的,外人在供奉了东西的佛像前进香,看到的只是盒子,却看不到里头的东西。
屋里的人基本上都听出这绣娘在撒谎,可是没有一个人拆穿她的。
严清歌拉住这绣娘,温声道:“是了!怪不得呢!这也是咱们两个缘分。我本只是想找你确定一下,没想到今日倒叫你吃了场惊吓,这个小玩意儿你拿回去玩吧。”严清歌从手臂上褪下来一个细细的赤金麻花手钏,递给这绣娘。
这绣娘感恩戴德,捧着还带了严清歌体温的金手钏,不停的说着感谢的话。
严清歌回身垂着眼睛对太子道:“不知殿下还没有别的事情。臣妇家里的小女快到吃药的时候了,臣妇挂念孩子,想早点儿回去。”
太子听她提起炎婉儿,半点儿表情都没变,反倒是挽留了一下:“今日孤听宁王妃和凌小姐说商,深有感触。果然为君者要广纳百川,令天下各抒己见才成。”听这意思,是想要再和严清歌和凌霄聊一会儿。
便是凌霄心里也叫苦不迭。伴君如伴虎,跟太子说话,谁知道那一句说错了,就惹的他不高兴了,她现在宁愿回家去。
严清歌一时不吭声了,凌霄也沉默下来。
太子心里一阵苦涩,她竟是一会儿都不肯跟自己呆在一起么?好吧好吧,那就让她先回去好了,以后他们有的是机会见面。
终于离开了太子,严清歌和凌霄分别回家。
一回到炎王府别庄,严清歌就去找了柔福长公主,将今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她。
柔福长公主凝神细思一下,道:“今日四皇子真的招待你们么?”
“除开进门的时候打了个照面,后头就没见过了,最后出来跟我和凌霄说话的是太子殿下。”严清歌肯定的说道。
柔福长公主掌握的信息非常多,但今天严清歌告诉她的事情,也分外重要。
她点点头,对严清歌道:“清歌,多谢你了。”
“嫂嫂不必谢清歌,清歌还有事情想要麻烦嫂嫂。”严清歌咬着嘴唇道。她今天见到了太子以后,扯动了心里头那根筋,分外的想念炎修羽。
柔福长公主不等严清歌开口问,便主动说起:“我知道你要问什么。修羽在宫里没事儿,但何时放出来,还未可知。”
严清歌听了柔福长公主的话,心里失落的紧,面上不由自主就带出来。
“你别太往心里去,这是他命里的劫难,跟你没关系的。”柔福长公主宽慰她。
“嫂嫂,我总觉得,是我的错。羽哥本不该过得这么艰难。”严清歌忽然怔怔的说道。
她重生前,虽然炎修羽少年时背负恶名,被整个京城厌弃,因为连杀数位权贵之子,最终不得不动用凌家的关系,去了边关,反倒一战成名,最后成为整个大周大名鼎鼎的战神,何其风光。就算一直到三十多岁都没有娶妻生子,可是生活的非常惬意,可谓是翻手云覆手雨。
那像是这辈子,倒是有妻有子,可是却被这么的软禁在宫里,生死不知,也不知道何时被放出来。
严清歌非常清楚炎修羽的性格,他在宫里面呆这么久,怕是要被憋坏了。这是对他最大的折磨,严清歌很清楚,哪怕将他凌迟了,来个痛快的,也比这么关着强。
柔福长公主讶异极了,她没想到严清歌竟然已经痛苦到这种地步,甚至将炎修羽遇到的这些厄难归结在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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