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中那股志在必得时,居然激发了他潜藏已久的杀机。
她是他的,决不允许任何人觊觎!
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想法,连濮阳澈自己都有些难以接受。
似乎是为了向濮阳轩和他人宣告自己对刑若悠的所有权,濮阳澈当着满朝文武的面,突然伸手握住刑若悠的小手,拉着她一并跪下,平静道:“儿臣参见父皇。”
刑若悠没想到濮阳澈居然会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还在这般正经的场合牵她的手,厚比城墙的脸上染上了两瓣薄粉,跟在濮阳澈声后道:“儿臣参见父皇。”
皇帝点头让他们起身,他们的手却一直还握在一处。
次番情景,淩王殿下宠妻无度的传闻已铁板钉钉,否则怎么会在这般严谨的场合还牵着淩王妃的手。
显然是担心淩王妃没见过朝堂的阵势被惊到,才会如此体贴入微。
也是这个皇帝向来喜爱淩王,换做其他皇子这般,不被责怪才怪!
知晓濮阳澈是故意示威挑衅,濮阳轩努力压抑着愈渐上升的戾气,垂眸掩住眼底的滚滚翻腾的杀意,等着周围的大臣议政。
先前左边拥有最强力道视线的主人第一个站了出来,声如洪钟:“启禀陛下,议和之事刻不容缓,臣愿亲自护送淩王殿下前往吴国京都。”
这人开口后,刑若悠就觉得声音很熟悉。
待看清他一身戎甲时,嘴角几不可见地抽了抽,居然是上回在左相府与她杠上的那位大将军——南宫棣!
就说他的视线怎么那么“火热”,仇人见面,怎能不分外眼红!
不过南宫棣的视线却不是对她,而是与他有杀姐之仇的濮阳澈。
明明是仇人,还争着要护送,刑若悠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
明眼人虽也看得出其中有端倪,但南宫棣向来公事公办的作风摆在那里,他都开了口,文武官员们自然是一阵附和。
皇帝却在这时对濮阳澈道:“淩王,南宫将军想护送你,你可有异议?”
出乎众人意料,濮阳澈居然说没有异议。
就在大家以为事情就此敲定,只等着确认启程时间时,大厅外突然传来另一个声音:“本王不同意!”
竟是得知要濮阳澈去当质子的消息后,从洛阳日夜兼程赶回来的濮阳钰。
他一身风尘,衣裳都穿得是在外地的便装,可见他赶得有多急。
众人都知道濮阳钰也是深得皇帝喜爱的皇子,一时间臣子中无人敢出言反对。
只有濮阳轩上前了一步,认真道:“六皇弟可知此事关乎两国邦交,怎能轻易改变?”
“本王就是知晓这事关乎两国邦交,也知晓不能轻易改变,所以才反对!”濮阳钰说完,直直朝皇帝跪了下去,“父皇明鉴,当初我们与吴国议和时说得是嫁公主联姻,如若突然换做质子,对方才真会以为我们魏国用心不诚!”
濮阳轩也跟着上前跪着道:“父皇,交换质子的通牒已发往吴国,如今再若反悔,对方更会恼火!”
可濮阳钰的下一句,却让包括濮阳轩在内的几乎所有人脸上变了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