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舞姬,一个比一个艳丽婀娜,一看就是楼子里出来的“行货”。
随队的贵女们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没想到客栈竟是这种地方。
而贵公子们,大多则相互露出了心照不宣的诡笑。
跟在后头的刑若悠心中忍不住冷笑。
眼前这肥头大耳的地方官定是上任没多久,且官位来路不正,否则怎会不知南宫棣刚正不阿的名号,也不知濮阳钰嫉恶如仇的远名。
换做平日也就罢了,如今大难当前,这肥头官真是自己往刀尖上撞。
濮阳钰的心情本就不好,看着这肥头官就越发碍眼,还不等南宫棣训斥,就先一脚将人踢出十几米外,厉声喝道;“好个鱼肉百姓的狗官,长江两岸百姓正在洪涝灾害的生死一线挣扎,你们就近不仅没先派出士兵去前线抢救,还敢在这跳些-淫-词-艳曲!
来人,将这狗官给本王压入天牢,听候处置!”
正要上前招呼的那些歌姬和下人们被眼前的一幕都给吓得懵了,直到听见肥头官尖声告饶,才赫然回神,吓得各个脸色惨白,手脚发抖。
她们原先听说京城不少贵公子会来此处,还指望被那位贵公子看上,自此能飞黄腾达。
没想到招数都还没得使出,地方官就被关进了牢房。
此时哪里还敢搔首弄姿,各个恨不得将地板盯穿了躲进去。
南宫棣与濮阳钰相交虽不深,也知晓他虽嫉恶如仇,却也不是不分轻重之辈。
就算这个肥头官极有可能是贪赃枉法之辈,在未调查清楚之前,就因一场太过奢华的宴会将人打入天牢,未免有些操之过急。
南宫棣都发现濮阳钰的不对劲,何况是素来与他交好的苏秦。
他当即便行至濮阳钰身侧,轻声提醒着:“六爷,此官虽可恶,我们此行是救灾,在灾前关押地方官,恐不是明智之举。”
可濮阳钰那股犟劲上来了,谁的话都不想听,脸色越发的冷:“如此贪官,在救灾前惩治,才能大快人心,更能振奋士气!”
顿了顿,将程数招到身旁道:“率人去这狗官家中,将他上任以来的所有账簿都调查清楚,直接交到京城刑部处理。”
程数应声退了下去。
苏秦见濮阳钰心意已决,也不再劝。
而南宫棣原先是打算先让人暗中调查这个肥头官的罪行,最后再将其押入大牢。
濮阳钰此举步奏虽与他相悖,可最终的结果却大同小异。
而且,濮阳钰的做法看似鲁莽,实则更为有魄力,南宫棣也没出声阻扰。
广陵城的百姓见肥头官只跟京城来的“贵客”们打了个照面,就被关押起来,绝大多数人都拍手叫好。
他们原以为这次来赈灾的又是些面子工程的官员,如今看来并非如此,对赈灾的热情和信心转瞬爆棚,已有不少百姓自愿加入赈灾队伍。
趁着南宫棣等人有条不紊地选择体格好的百姓入伍时,刑若悠挪到了濮阳钰身后蹭了他一下,朝他竖起了大拇指:“你刚刚那一脚,踢得还真······”
“漂亮”两个字还未说出口,她的脸色却赫然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