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卿这回多半也没事。
想是这么想,可刑若悠的步子却未停顿半分,直到来到他身旁,确定他还有气息,而且脉搏如常后,才松了一半的气,用银针扎了他的“人中穴”。
王少卿迷糊中只觉人中被刺,脑门一紧,赫然睁眼间,只觉眼前之人似曾相识,一时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揉了揉胀痛的脑袋,略显疑惑道:“你是?”
听他这般问,刑若悠眉心猛然一跳,他该不会是失忆了吧?!
大难不死已够难得,再让王少卿上演失忆的桥段,是要整死她的节奏么?!
刑若悠忍住情绪的激动,慢慢将王少卿扶着坐起,水眸定定锁着他的星目,一字一句道:“少卿,我是止忧啊,你不认识我了么?”
“止忧?”
王少卿惊疑不定的神情,让刑若悠的心“咯噔”地往下沉了沉。
可他的下一句,却让她的心脏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只因他道:“姑娘莫开玩笑,在下认识的止忧是男子,怎会是你这般······”
话还没说完,王少卿却是猛然一惊,飞快地别开了眼,白皙的脸庞竟现出两坨不正常的红晕。
刑若悠正纳闷,可眼角的余光却瞧见了自己披散着的外袍下,因被束胸裹着愈发呼之欲出的春光,一股热血猛上脑门,左手飞快将外袍拉过掩住春光。
暗道一声“该死”,她刚刚情急寻二人的下落,忘了自己的腰带早脱下来绑着对方。
而自己的假胡子和假喉结,在那般汹涌的波涛中,定然也早没了下落。
况且,她变声的药时效也已过了,此时声音也恢复了原本那股柔得能掐得出水的调调!
难道又要多一个人知晓她的女儿身么?!
不过看王少卿刚刚的反应,似乎根本不相信她是“止忧”,她努力忽悠一把,说不定还能亡羊补牢。
可还没开口,略显欣喜的声音已由远及近,欢叫着:“止忧,王少卿,你们都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刑若悠的神情就此定格,王少卿则纳地皱起了眉心。
之前这位似曾相识的陌生女子称自己是“止忧”就算了,怎么连南宫怡也唤她为“止忧”。
王少卿怀疑是脑子被江水冲得不太灵光,所以才产生了这样的幻觉。
是以,他微微调转了脑袋再去看眼前的人,确定她确确实实是女子不错。
可她的眉宇间确实太熟悉不过,等等,怎么越看,真的就越像止忧了呢?!
王少卿的才学在京中名列前几,思维自然灵活,片刻已猜出了事情的原委,只觉脑袋比先前更胀得厉害,颤着手指着刑若悠,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事已至此,刑若悠只得朝他扯出一丝苦笑,拢了拢衣衫,并不多做解释。
南宫怡此时已跑到二人身旁,这才注意到刑若悠此时的行头,赫然一愣。
这是南宫怡第一次看到刑若悠真正的妆容,不知怎的,她居然觉得眼前不染任何铅华、形容还有些狼狈的女子,姿色竟赛过京城所有贵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