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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的京城大街,灯火已阑珊。
一个浑身是血的单薄身影踉跄地走在大街上,是人见到都会避讳,可他的眸中,却并无半分痛苦之色,却满是解脱,还有微微的不甘。
十多年了,他从未感受过父爱的关怀,与刑若悠一样受尽欺凌。
他处处忍让、忽略,却换来所谓兄弟姐妹一次次变本加厉的报复和羞辱。
今日在宴会上,只是聊过几句的“止忧”都愿对他出手相救,而所谓的家人却一次次将他推向悬崖,让他对这个家越发心灰意冷,才会决意脱离这个家。
即便会对他的仕途造成无法弥补的损失,他也在所不惜。
长满荆棘的铁鞭不断地落在他背上时,虽然痛彻心扉,却也是解脱枷锁的释然。
受过家法后,他被逐出家门。
唯一令他不舍与不解的是,自己的娘亲竟不愿随他离开相府,却选择待在那个从未爱过他的男子身旁。
他想不明白,此时的神智也越来越模糊,眼前交替着赵姨娘哭晕的场景,刑天岩的冷漠决然,刑皓宇和刑若茗的嘲讽,刑若岚的同情和躲闪,一一自他眼前闪过,最终归于一片黑暗。
醒来时,眼前的场景完全是陌生的,房间里放着各种各样道具,竟像是在一个戏班子里头。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走进来的人,确实刑皓君做梦都没有想到的——自己的亲娘!
随着赵姨娘进来的,还有另外一个与她年纪相仿的妇人。
那妇人见他醒了,便笑着对赵姨娘说:“想不到你这儿子骨头还挺硬,倒是有你当初几分风骨!”
赵姨娘朝那妇人淡淡笑了笑:“我儿子,自然随我。”
她的声音轻缓,却带着刑皓君鲜少感觉的轻快。
不知怎的,刑皓君觉得眼前的赵姨娘虽依旧一席素衣,不施铅华,可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昨夜他被刑天岩家法伺候的时候,赵姨娘一直跪在地上求情,哭得死去活来。
他毅然决然选择脱离右相府的时候,她更是伤心得晕了过去。
可今日见了他,怎跟没事人一样?
而且,自己的娘亲鲜少出右相府,平日与外人并无甚交际,可和这名歌姬打扮的妇人却状似很熟悉。
是他伤得太重,糊涂了么?
赵姨娘见刑皓君满脸疑虑,怎会不知他心中所想。
与那妇人对视相互颔首后,缓缓行至刑皓君身侧,心疼地抚摸着他身上包扎的伤口,眼中泪光点点,语气却带着前所未有的严肃:“君儿,娘知你心中有太多疑惑,娘都会一一告诉你。但在这之前,你必须发誓,今日所见所闻,必须保密,不能对任何外人提起。”
顿了顿,才继续道:“如若不然,娘便什么都不能对你说了。”
刑皓君愣了良久,直到确定眼前之人确实是自己的娘亲没错,颔首的同时,虚弱开口:“娘,孩儿发誓,今日所见所闻绝不对外人提及只字片语。如有食言,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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