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然间,濮阳钰只觉身子被一直有力的臂膀拉住,原本急速下降转为快速上升。
惊得睁眼的瞬间,映入眼帘的是完美到极致的一张侧颜,以及与他极其相似的那妖冶如双桃花般的眸子。
与他不同的是,那人此时眸中闪着冷冽如寒霜的冷光,视线根本没有聚焦在他身上。
想到了什么,濮阳钰像是溺水的人突然抓住了救命的稻草,死死抓住濮阳澈的衣袖,突然大吼一声:“三哥,若悠她掉下去了!”
说话间,濮阳钰只见一道墨色自濮阳澈另一只手飞出,席卷着周围的雾气直奔刑若悠那娇小的身影。
当看着刑若悠的身子被墨带卷住一并往山崖上带时,濮阳钰提到嗓子眼的心脏才咽回了肚子,这才惊觉周身早已被冷汗浸透。
尽管控制得很好,可濮阳澈的浑身还是止不住轻颤,如深潭般璧幽的眸子中波涛汹涌,掩盖不住后怕和紧张。
倘若他再晚来一步,不仅可能失去濮阳钰这个喜爱的弟弟,连他一直用生命去保护的刑若悠,恐也再见不到了。
濮阳澈带着濮阳钰在山崖上还未站定,心中却庆幸一切终于云霄雨霁,就要将刑若悠也拉上来时,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刑若悠出手,毫不犹豫地割断了缠在她腰间的墨带!
画面突转太快,她出手如闪电,而彼此之间还有十多米的距离。
濮阳澈意识到她这近乎自杀般的行为时,以风驰电掣的速度用另一根墨带飞向她。
可这回墨带还为至她跟前,她似乎是拼尽了所有的内力,将墨带又震了回去。
如此一来,她与崖顶的距离瞬间拉开了百米不止。
濮阳澈就是想出手相救,也根本来不及!
他周身不可抑止地剧烈颤抖,完全不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的,瞬间转为血红的双眸死死盯着她,疑惑、不甘、悔恨、痛楚、恍惚,更是前所未有的惶恐无助,谁能告诉他究竟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若悠要这么做?
因为恨他,所以惩罚他吗?!
可当他遥遥望进她的眸子时,发现其中虽然一片潋滟,却冷漠空蒙得几乎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反而淡淡地溢出了一种超乎寻常的解脱与释然。
她极轻极缓地闭上了眼,嘴角荡开了一丝他再熟悉不过的笑,纨绔不羁。
仿若只是在跟他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可又仿佛是在嘲笑他,再也无法留住她。
一瞬间,前两日的记忆纷至沓来,逼得濮阳澈近乎分崩离析。
“濮阳澈,别让我恨你!”
“濮阳澈,别让我恨你!”
······
脑中不停地重复着这句话,这是她最后对他说的一句完整的话。
她在他身下满含愤恨的神情不断从他眼前划过,他当时虽然心痛愤怒,可此刻却是绝望惶然。
她不是说要恨他吗?
为什么刚刚的眼神中一丝恨意都没有?!
她居然连恨都懒得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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