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无法回避的真实（1）

    呐，是不是很吃惊？想必你一定很意外吧？竟然能看见这副模样的我。

    没错哟，这都得怪你啊……如果不是你的话，我又怎么会抛弃原来的身份，变成这种样子？

    咯咯，你那是什么眼神啊。简直就像是在看怪物一样嘛。怎么很怕我吗？我有那么可怕吗？我现在可是一点威胁都没有哦。失去了所有的力量，也无法动用宝具，身体之中唯一剩下的东西……就只有你给予我的憎恨而已。

    呵，看来你已经很清楚了嘛。我现在可是来报答你的啊……拜你所赐，我才会变成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重要的人也全都死去，对于做出这种背叛行径的你，我还能怎么样？

    心中的憎恨无论如何都消散不了，即便以往的我再怎么不远伤害人类，现在我也能痛下杀手。

    就算时间也走到尽头，我也不会忘记那一天的事情。就算身体受到的伤害能够痊愈，可有些伤痛无论如何都无法治愈。我想你是不会明白的才对。

    别想着逃跑喔，外面什么人也不剩了。

    啊？你问我他们怎么了？啧啧，这还用说吗？

    与你一起背叛了我的那些人，我又怎么不可能不憎恨他们？没错，的的确确是什么‘人’也不剩了。

    别害怕，比起变成那副样子，曾有着那种身份的我竟然会使用诅咒这种低劣的能力，才是更加可怕的事情。不过我的生命已经快要走向尽头了，因此与那比起来，已经完全算不了什么。

    求饶也是没用的哟。当你背叛了我的那一刻起，我就决心决不让你活下去了。

    在那之后受到的折磨、痛楚都只是加深了我这种想法而已。

    告诉你吧，长生不死这种事情绝对不是那么轻松的。那反而是一种负担，不过你是不会懂的。

    咳咳，就让我做最后一件好事吧。

    你……就接受诅咒。深陷在痛苦的深渊之中，变成行尸走肉般的存在吧！

    不仅如此，这里的所有人。曾经受过我恩惠的人，全部、全部都要诅咒。我要诅咒你们，经历永世的痛苦！

    这就是曾有着那样身份的我，所做的最后一件好事。

    摧毁我一手建立的地方。

    ◇◇◇

    意识还是有些混混沌沌。

    眼前的景象在短短两天之内已经是第二次见到了。灵梦跪坐在我的身边，而夏闲也在一边陪着她。

    与昨天不同的是，这次在夏闲的身边，还多出了一个人。那是皱着眉头，脸上带着又担心又生气的神色看着这边的伊织。

    自己这幅样子被伊织看到了啊。

    脑袋刚刚恢复清醒，就立马发现了现在的状况绝对不容乐观。早晨出门的时候才和伊织说过话，仅仅只是短短的几个小时，我就又变成了这幅样子。

    失去意识之前的事情我还记得，自己的腹部应该是被穿了几个窟窿吧。不搞好肚子里面的内脏都撒了出来，当时明显有觉得自己的身体一轻。如果不是秦怜瑟的话，我现在可能已经死掉了才对。

    想起在昏迷之前听见的铁链碰撞的声音。我强撑着坐起身，身体一阵无力。

    “哥哥！”伊织虽然是皱着眉头，不过还是扶住了我，让我靠在床头。

    “呼——我记得自己明明已经使用了【生灵活析】，没想到还是会这么累啊。”我苦笑着看着灵梦她们：“不好意思，又让你们担心了。”…,

    灵梦毫不犹豫的点点头，而夏闲也撅着嘴撇过头做出一副不想搭理我的样子。看着这次自己是真的让她们生气了。

    “【生灵活析】不是万能的，并不是什么样的伤势都能治疗。更何况使用者还是你，如果能力超过界限，【生灵活析】根本就没办法治好你的伤势。”灵梦飞快地写着字条：“想必，在用之前，你最少也是在濒死状态下吧。”

    “……是。”

    我闭上眼睛，老老实实的点头。

    自己果然还是太弱了，如果能再强一点就好了。就不用再让她们担心了吧。也不用像这样让她们生气了。

    肩膀被抓住了，伊织强压着怒气的声音传了过来：“哥哥，我们说好的对吧？你是怎么答应我的？即便你再怎么不想让我介入，可至少……至少也要好好的履行我们的诺言吧！”

    “……对不起伊织。我太弱了。”平静的说出这样的话。

    “够了，我听够这些了。”伊织放开了我的肩膀：“哥哥你到底在执着些什么，到底被什么蒙蔽了自己的眼睛。现在的你……我一点也不懂啊。”

    “……啊。”

    心脏好痛。

    就像是要被什么撕裂了一般的疼痛。伊织的话语就像是一把利剑，劈在了我的心上。

    “一次次的涉险，一次次的逞强。”伊织的声音听上去更像是在喃喃自语：“什么事情都想要一个人去解决，你究竟是为了什么才接受我们的特训啊……究竟是为了什么才想要变强的？那个时候的答案，我现在想起来，也完全搞不懂了。”

    “……”

    该说些什么好呢？

    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伊织。不管再怎么思考也得不出答案。当时的我所怀抱的想法，直到现在依旧没有改变，可是那反而让我更加迷茫了。

    自己究竟该怎么做？自己到底要怎么做才是最好的？

    难道想要变强是错误的事情吗？

    难道想要保护自己重要的人是错误的事情吗？

    我只是不想让她们受到危险而已，为什么伊织要那么生气？灵梦也是在生气，原本吵吵闹闹的夏闲到现在都还没和我说上一句话。

    完全搞不明白。

    因此能说的话只有一句而已。

    苍白而无力，已经不止一次说过了。

    “对不起……”

    “……呵。”伊织像是无言的笑了笑：“随便你吧。哥哥的事情，我不想管了。就随便你好了！”

    睁开眼睛，伊织的眼中含着泪水，就那样看了眼我，接着转身离开。

    直到响起开门关门的声音，我也没能说出一句挽留她的话。

    叹了口气，我把注意力放在了依旧跪坐在床边上的灵梦还有夏闲身上：“你们呢，你们是怎样看的？”

    “我们？”夏闲将自己小小的脑袋转了过来，那双眼睛狠狠的瞪着我：“我们的看法对你而言是重要的吗？”

    “是这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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