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的啃噬她,像流水一样。不像韩霁风的,吻她的时候总是很霸道,狼吞虎咽,像是将人吃到腹中去,时常吻过她的嘴唇都是又红又肿,所以,那时候最尴尬的就是白天被他吻过,即便上了唇彩还是能被有心人一眼看出来。
所以才说,韩霁风温文尔雅的外表都是假象,实则骨子里狂野又霸道,是很*的男人。她早该想到的,就是傻了,才被假象所蒙蔽。
秦漠微微的放开她一点儿,离得她仍旧很近,吐出的热气浮在她的脸上。
有些落寞的说:“你又在三心两意了。”
许云依蓦地睁开眼睛,秦漠正一眨不眨的盯紧她。许云衣顿时意识到了,抬手揽上他的脖子,主动亲吻他的嘴唇,想用实际行动证明她真的可以心无旁骛的跟其他男人亲热。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当她有这种想法的时候,就已经说明一切了。
秦漠的唇渐渐失了温度,偏过首去抱紧她。
“好了,这不怪你。”
许云依被他抱在怀里,无比懊恼:“怎么不怪我……我真的是疯了……”
她抬起手来拍打自己的脑袋,如果可以,她更想将自己的心挖出来,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亦或者她根本就是没有心的……
秦漠抓紧她的双手,一脸疼惜:“云依,你别这样,不是你的错。医生不是说了,你的情绪自己不见得可以控制。这种事情急不得,再等一等,慢慢就会好起来的。”
许云依想挣扎,可是动不得。她就是如此,被负面情绪所操控,就像秦漠所说,有的时候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虽然她很清楚什么值得拥有,什么该要忘记。但是,想得再明白都没有用,她身体里的某个系统紊乱,出现了问题。看过医生都没办法修复,她就像个厌食的人,没办法接受一切男人的浓情蜜意,每次到了一定程度她都不由自主的开始胡思乱想,以至于灵魂出鞘那般,让一切都没办法继续。
为了克服这种障碍,她甚至让秦漠不用顾及她的感受,哪怕强行也好。
但是,后果却是她会呕吐,过后甚至是发高烧。
医生已经明确的说过,这是病理表现。
也就是说,当感情出现问题的时候,许云依的心也病了,到现在还没有医好。
她有些着急的想要辩解:“我真的已经不爱他了,我怎么会对一个伤害过我的人念念不忘呢?”
秦漠示意她安静,发现她的情绪越来越激动,这样只会对她的病情更加不利。
“我知道你不爱他了,这跟爱不爱没有关系。这就好比你的心被划出了一道口子,修复完全总是需要时间,但是,这个过程跟任何人都没有关系。不论你对行凶者是爱是恨,都不能改变伤口愈合需要时间这个事实。”秦漠捧起她的脸,让她直视他的眼睛:“所以,你不用过份懊恼。是我不好,我太着急了。你放心,以后不会了,我会慢慢等着。”
许云依的心脏一阵阵的抽搐,说不出的难过
。扬起头来问他:“要是永远都不好了怎么办?”
秦漠安慰她说:“不会的。”接着又说:“就算不好了,我也会一直陪着你。”
许云依依偎进他的怀里:“你怎么这么傻。”
却又知道,其实她比任何人都傻。
说出去或许要被人笑话。
被一个人那样伤害了,但凡有骨气的人都会头也不回的投奔另一个人的怀抱。她分明就是这样想的,却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多么讽刺,如果被韩霁风知道,定要一侧嘴角倾斜,用冷淡的声音笑话她说:“我没想到你还在为我守身如玉。”
许云依死都没那样想过,只有傻子才会做这种愚蠢的事,她压根不是那种想不开的人。
可是,现在的她无论如何都做不到。
当晚许云依失眠了,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直到过半夜才迷迷糊糊的睡起。可是,睡得很不踏实,稍有一点儿动静她便醒来了。听到客厅里的轻微响动,她穿上拖鞋走出去。
“你怎么起来了?”
秦漠说:“我出来喝点儿水。”又问她:“你要不要?”
许云依说:“好啊。”
秦漠就接着给她倒了一杯。
许云依接过来说:“谢谢。”然后坐到了沙发上。
秦漠跟着坐过来,他穿着浅灰色的家居服,眉宇间映着暗淡的灯光,如同月色。
看了她一眼说:“是不是把你吵醒了?”他知道她睡觉轻,有点儿声音便能醒过来。这种人的神经最容易出问题。
许云依咽下大半杯水说:“没有,我本来就没睡实。”
“是因为晚上的事吗?”
许云依摇了摇头:“不全是,只是想到以前的事了,过了困奄的时候,反倒睡不着了。”
秦漠听她这样说,不由得问:“对了,你还有一个妹妹,苏醒的可能性大么?”
许云依说:“不大,医生说可能一辈子都醒不过来了。”
其实也不知道是妹妹还是姐姐,夏明月有明确的出生日期,可是,她却连自己的出生年月日都不知道。只因为夏明月脑子有问题,每天都像小孩子,许曼丽便让她做姐姐了,日后方便照顾夏明月。
许云依早不为这些事情伤春悲秋了,人没有必要日日自哀自怜。她不过就是随口说:“其实夏明月比我要幸运,她至少来路清析,还有一个母亲陪伴,哪像我,孤魂野鬼似的,从哪里冒出来的都不知道。”
其实从秦漠认识许云依的时候,她就已经是这个样子了。名和姓都是许曼丽赐予的,那时她就半讽刺的说:“实则我是无名无姓的。”秦漠怕伤到她,所以从来没有问过关于她家人的事。
直到现在,才若有所思的说:“一点儿线索都没有吗?不打算找找?”
许云依说:“是有一条链子,坠子里嵌着一张照片,估计是我妈的照片,但是谁知道呢
。也或许是不相干人的,不知从哪里得来。好在不值什么钱,所以一直戴在身上。”
许曼丽也说过叫她留着,或许能寻到蛛丝马迹。
却被她随手丢在抽屉里,压根就没想过寻找家人的事。既然他们狠心将她抛弃了,这样的家人还找来何用?
秦漠似看透了她的心事,就说:“或许他们是有苦衷的。”
“苦衷?”许云依冷笑一声:“他们有什么苦衷我不知道,这些年我倒是因此偿了无数苦头。想来我是多余的,既然如此,我也没必要厚脸皮的找上去,无端端的成了别人的负担。没有他们,我一样可以好好的活着。”
连秦漠都感觉压抑起来,抬头看了眼时间说:“时间不早了,你明天还要上班,早点儿睡吧。”
许云依放下杯子说:“好。”接着又说:“你也早点儿休息,别太晚了。”
秦漠应了声。看她回房间后,他起身去阳台抽烟。
太心疼这个女人了,有些后悔当年就那样负气的转身离开,以至于这些年过去,让她吃了这么多的苦头。
曾经怪她太过没心没肺,但是,如果不是这样,只怕她很难撑到现在。
这个女人总是坚韧得令人心疼不已,仿佛她的锋利可以划伤人。
所以,秦漠想不明白,韩霁风是怎么狠得下心对这个女人出手的?
到底有多大的仇恨,值得他一个男人这样去做。
韩霁风住了一天就出院了。
年轻人就是这样好,自身修复力强,生个病很快就能恢复了。
一出院就照常上班,不忘过问启中的事。
知道林飞已经就俱体事宜和对方接洽过了,一切只需按正常的程序走就可以了。
对于跟启中的合作,股东里有异样的声音传到韩霁风耳中。
像林启贤那样的老股东就不太赞同和启中的合作,虽然以启中的用纸量完全可以发展成北方最大的客户。可是,国森的几位元老都知道,启中的信誉差,拖着国森大比的货款不给。而启中的董事长宋开骅很有几分来头,黑白两道均吃得开。这种人蛮横起来哪有什么道理可以讲,卑劣异常。对于这样的人最奉行那句“惹不起,躲得起”。所以当初公司几个高层商量,即便不赚启中的钱,也不跟他们合作。
哪知现在的年轻人初生牛犊不怕虎,为了创造利润,有一切的冒险精神。
也有人说,现在的这些小辈们更是无法无天。
可是,即便有异样的声音,也没有人真敢在韩霁风的面前提起来。
真正接触过他的人都知道,这个人的脾气是很大的,哪里是那种可以任人摆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