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突然听见一声门响,几个人全部夜行装束鱼贯而出,只是未曾蒙面,杨政一见便认出来是今天御史府里那位白衣公子的胡人随从。幸好杨政二人之前就站在黑影处,见状一动不动,屏息凝气,否则以他们的武功修为早就发现二人了。等他们一行人走远,杨政看了看那扇紧闭的大门,低声说:“这些胡人鬼鬼祟祟的在这里不知道做些什么。少不得要进去探一探了。”张川说道:“好在他们不少人离开,剩下的估计咱们主仆二人还可勉强应付吧。”
二人眼瞅着四下无人,飞身上墙,往墙内看去。
这是一座小巧精致的园子,两进两出,拱门之内便是内宅。看情形守卫们确实被抽调出去,只有两三个婢女在园子走动。杨政二人轻巧地在大树间腾挪纵跃,转眼来到内宅大屋房檐之上。杨政轻手轻脚地揭开一片瓦片,看到内堂明亮的烛火下那位白衣公子正伏在案几上书写,旁边还站着一个中年男子,毕恭毕敬地候着。公子书写完毕,将信装了,封了火漆,交给中年男子,说道:“你此刻便动身吧,到了贵州见到陈大人,将此信交给他。”中年男人躬身答应:“是。”将信收好,又道:“伤副使,京城里的东慎王已经将澄州的车马行控制在手,我们剑南道上的货物运输只怕要重新签订合约,之前都是拿银子打点户部,如今要重新拜神了,您看是不是要和东慎王府联系一下?”公子微笑着捋了捋衣袖上的褶皱,说:“再等等看吧,京城里谁家得几分势,与我们并无二致。咱们打开大门做正当买卖,东慎王既然掩人耳目,我们也不能替他张扬。”杨政听了心中暗自吃惊,想来自己行事十分小心干净,谁知这个伤副使竟然知道的一清二楚。
那中年男人领命下去,公子仍坐在案几前翻看卷宗。过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他叫着外面的婢女,准备热水洗浴。不多时刷刷地进来三四个婢女挪着碎步过来相扶,杨政便不再看,将瓦片轻轻放回去。
二人沿着房屋的挑檐慢慢滑下去,听得伤副使的声音:“水温甚好,你们下去吧,不用伺候,等下召唤。”婢女们应了一声,推门出去,转身关好门。
杨政本想离开,谁知房内烛火闪烁,将人影映在窗上,那身影窈窕秀美,削肩细腰,长发婆娑,胸前隆起,竟然是个裸身女子的身影。杨政一愣,这时门口有人喝道:“什么人!”正是刚刚返回的众随从。话音刚落,屋内烛火应声而灭。杨政二人被困在院中。
对手的武功今日白天已经在御史府里见识过,且人数众多,二人心中明白是有一场硬仗要打了。张川低声对杨政道:“等下我缠斗他们,王爷您就从院墙处跳出去。”杨政心中豪气迸发,沉声说道:“你我共同进退。”
说着,杨政二人先发制人,迎着众随从上前,拳头挥了过去,同时兔跃鹰扬,如虹般在众人眼前环绕。众随从纷纷避让。哪知他二人全是虚招,左一下右一下,耍得众人四处乱奔。那些随从也不是等闲之辈,摸出底细,瞅准空挡,一掌成“穿掌式”拍来,杨政身子灵巧侧避,推肘偏击,将掌格开,那张川一面记挂王爷安危,一面奋力阻挡,却被一掌拍在脸上,立时肿起。眨眼功夫几个回合下来杨政知道今日不可能取胜,便且退且攻,寻找机会。
正在退步避掌的瞬间,一个婢女跑过来说:“主人请两位客人进房去说话。”众随从听言齐齐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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