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强自镇定不动声色,只是唇色煞白。
手紧紧的握着,居高临下看着她,那眼底流露出来的剧痛,竟让她一时怔住。
言小语怔怔的看着他,心底又袭来一阵痛意。
这突如其来的痛,让言小语不敢动弹,心似是被一绞一碾,再一丝丝的拉出来扯断,连呼吸都带着无与伦比的痛苦,脸色急速煞白。
夏霖看着她的眼睛,眸光渐渐灰败,无力的道:“我只问你,你要不要我?”
几天前,在言小语当着他的面,与他说那一翻意味深长的话,到现在,他心情一直是忐忑不安的,那种空虚与焦虑一直捕获着他,如今,终于爆发出来。
她从来不会这样伤他的心,只会宠溺着他,让他几乎以为,在她面前,他可以肆无忌惮的,甚至是,无理取闹的。
难道,当真是,人心易变,人情易冷么?
言小语痛得说不出话,只看着他,眼睛不由自主的流了出来,滴在手背上,丝丝的凉。
她觉得身体已经不是她的,这身体的所有感觉,都不是她的感觉,而是在她身体里面的,那个人的感觉。
爱有多热烈,就有多绝望。
那些痛苦,都一一的传到她的心里来,灵魂里不安的躁动,绝望的哭泣一并的满溢到她心里,挤压着她的灵魂,几乎让她支撑不住的晕过去。
一些模糊的片断时不时的闪现在脑海里,一掠而过,看不清,记不住。只模糊得让人心疼。
这时,一双温暖的手揽过她的肩,轻声道:“没事吧。”
言子辞看着她煞白的脸,眼里闪过一丝心疼。怀里的女子僵硬的身子有些发抖,通体生寒。几乎是本能一般,她寻求慰藉的缩进言子辞温暖的怀里,与言子辞挨得更近。在众人都没有留意到的时候,言小语呼吸一窒,身子突的软了下去。
言子辞脸色剧变,只见言小语咬紧了牙关,苍白的脸上密密的汗珠,没有一丝血色。
“快!叫大夫过来!”言子辞失声惊叫。
夏霖抱起她,将她慢慢的放在矮榻上,憔悴的脸更是灰白,“叔叔,阿语怎么了?无缘无故的怎么会晕倒呢?”夏霖细心的抹着言小语脸上的汗,焦急不已。
叶影看着这一幕,叹了口气,儿孙自有儿孙福,小一辈的事情,自己就不插手那么多了。
“无妨,只是气急攻心,一会儿就会醒过来了。”
果然,言小语咳了几声,慢慢睁开了眼睛。
夏霖见她安然醒过来,止不住的欢喜,狠狠的搂着她,似是想把她嵌入血肉之中,再也不想分开。
言小语想开口说话,喉咙却紧紧的,说不出话来。夏霖见她难受,忙轻声道:“什么都不必说了,你肯定是有原因的,我不逼你了好不好?”
言小语摇摇头,却又动弹不得,只得贴着夏霖的耳朵,轻声道:“等我消息,我们另约时间,我有话跟你说……”
夏霖闻言,垂着头,似乎还没从她的突然昏厥中回过神来。他黑长的发丝遮住苍白的脸,光洁的额头颤抖着,搂着她的手紧紧握着,手指骨分明,青筋爆起,全身散发着死一般的沉寂。
夏明启自始至终一言不发,冷眼看着发生的一切,神色稳如泰山,纹丝不动。
半晌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是宿命么?她夏家两辈总要与言家纠缠不清,剪不断理还乱。
以前日日防着拦着,也耐不住这两人感情越来越好,现如今她不拦了,没想到,又横生枝节。
许久,才听到夏霖暗哑的声音传来,声音很低,几乎听不见。“阿语,你还记得无忧么?”
这个,小言并没有跟她说过,她自然不知。
夏霖等了许久不见回答,自嘲一笑,惊慌的神色慢慢平静到冷漠。
“无忧似是身子不爽,你得空去看看吧。”见她仍无反应,眸色更冷了几分,与言家众人行了行礼,面无表情的离去。
夏明启觉得有些丢脸,随意一拱手道:“不必送。”亦跟着出门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