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腾人的马！

    “姑奶奶一想到回宫，从心灵到外形，没一处不受刺激！”她坐正身子，两手叉着膝，脚抖啊抖，完全是不耐烦的模样。

    “也是，你现在的样子，从心灵到外形，没一处不扭曲。”言小语嘿嘿笑道，“托你爹的福，他要是不叫我进宫不就好了。现在好了，不如，咱们现在开溜如何？”

    只见言小文鄙视的睨着言小语，皮笑肉不笑，“那些恼人的宫廷礼仪，还没记清罢？”

    言小语耷拉着脑袋，“一点都没听进去！”

    昨日下午叶影请了宫里专司礼仪的老嬷嬷特训了她一番，她睡醒了之后，硬是没记得多少，差不多全还回去了。

    “我也不懂！咱们俩算一对儿了，若有得罪，一起受便是！”她毫不在意道。

    “你很少回来？”

    “哼哼……第一次。”

    “what！”言小语大叫，好歹是一国公主，出去了那么多年，偶尔回来一次情有可原吧，竟然一次都没有回来过。

    言小文出生时身体不好，多次性命垂危，后幸得出云寺方丈进言，说此女前世杀戮太重，然而她有八世贤人之功德，投胎皇室成为公主是为赎罪而来，应远离皇宫深入民间多做救死扶伤之事，方可救她性命。所以就从小被送到凤凰山，一国公主就这样交给了神医苏印之教导并学习医术。

    苏印之声名在外，性子古怪，然言家对她有恩，倒也没怎么为难，就破格收了言小文当徒弟。这十几年来，苏印之是当爹又当妈，好不容易养活了，宫里又来话，十六岁之后可偶尔回宫探望。没想到言小文竟然一次都没回过！可见她对这个生她没养她的皇室，没什么感情可言。

    “那个，”言小语挤眉弄眼，“是你不想回还是不能回。”

    “你以为姑奶奶我很想回？要不是为了你这臭丫头，我才懒得进这鬼地方！”言小文翘起二郎腿，懒懒的道。

    想起临行前与师父告别，师父那心疼的模样，正想着感慨几句别离的心酸，谁知苏印之一句“养了十几年好歹给个十万八万的……”心底那一点点愧疚就这样烟消云散了。

    她一怔：“有我什么事？”

    “嗯哼，死没良心的，”言小文狠狠瞪了她一眼，“你以为终南山灵公子是那么好对付的？他那一剑，没要了你小命是本姑奶奶妙手回春，可不代表你现在活蹦乱跳的，就一辈子活蹦乱跳下去！我得去向皇帝求个东西，只有她才有。”翻了个白眼，嘟囔道：“早知道就不来了……”

    “嘿嘿……原来是这样啊！回去请你喝酒，别小气了哈！”言小语谄媚道。“是什么东西？”小命要紧，规矩啊神马的，都可以商量啊！

    言小文睨了她一眼，撑着脑袋望着无边无际的云，漫不经心道：“凤云珠，固魂塑魂的千年古物，你不正是需要这样的东西吗？”

    言小语收回脸上的笑意，手骤然握紧。

    言小文就像什么也没说过一样，神色不变，只是，看见大道前面五彩布幔翻飞的鸾车慢慢驶来时，脸色阴沉。

    盛装的宫女护卫环绕着，一看这派头就知道是宫里某个受宠的侍君了。

    言小文当没看见，垂眸把玩着发丝，神色却越来越冷。眼看距离越来越近，言小语眨眨眼，努力想着昨天刚学的礼仪，看隔壁言小文的神色，咧嘴一笑。

    得，这里言小文才是头儿，她怎么做，自己跟着便是！这么想着，便放下了心思，托着腮准备唯言小文马首是瞻。

    鸾车越来越近，抬轿的护卫刚想停下来，言小文冷冷的声音便传来：“继续走！”

    护卫面面相觑，停也不是不停也不是，眼看鸾车就到跟前，胆小的腿软了，颤声道：“这……”

    “规矩是不是？”言小文眼也不抬，“本宫来教你们什么是规矩如何？”

    眼看这些女子也实在可怜，言小语叹了口气，道：“行了，你们照走就是，回头有什么事，就说是长公主的意思。”

    护卫迟疑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