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搬到金乡县还不够,还要派人在济州到处散布一个传闻,就说这个姓吕是吕夷简相公家的亲戚,如今怕了韩扒皮,准备把郓城县逃到金乡县的百姓们全都遣返回去。当然,如果有能力的,也可以出离开济州。只要出了济州,他就是韩琦的亲儿子,也没有人理会他了。”
“小大人,这真得能行吗?出州的我明白,可是,为什么要散布这个传闻呢?如果那个姓吕的真怕了那个韩扒皮的话,原先逃出来的百姓可就要遭罪了。”
“知州和任城县知县其实心里面都明白一个道理,如果韩扒皮继续这样盘剥郓城县百姓的话,早晚会引起民变。这也是他们不但上书弹劾韩扒皮的根本原因。而那个姓吕的知县,不管他是不是吕家的人,也不管他到底害不害怕韩扒皮,一旦这个传闻散播出去的话,他势必会反其道而行之——对知州和韩扒皮的指令和要求根本不予理会。有时候为了面子,文人也会硬撑到底的。”蔡道又给宋大诚解释了一番,说道:“贫道说得办法,你愿意去做,就立刻做,不愿意,我这里也不会收留你们。好了,你开走吧!”
“小大人,鄙人告退。”宋大诚也知道自己打扰了蔡道休息,冲着他长了一个大大的肥诺,这才带着满脑门子官司离开了他的营帐。
蔡道吃完晚饭休息,宋大诚回去和自己的村民们商量对策,其他的百姓们一部分安下了心,如今蔡道手里有大把的铜钱在,明天就能领到属于自己的卖粮钱和多日来开荒的工钱了,他们能不高兴吗?
还有一部分胆子大且家离水泊梁山比较近的百姓则连夜离开了,这些人眼馋宋大诚极其村民的收获,都急匆匆赶回家继续往这里运粮卖粮了。对于这些人,蔡道早就有吩咐,只要保持好秩序都可以离开。至于半道上会不会遇到劫匪,那就不是他该操心的事情了。
这一夜,除了那些不甘心、接连离开的百姓,大家伙基本上睡了一个好觉。
第二天一大早,狗子就来禀报两个消息,一好一坏。好消息是蔡家运送铜钱的战舰终于驶抵了水泊梁山,而坏消息就是伤亡人数统计出来了。
自己的钱终于到了,蔡道固然高兴,可是,他真正关心并不是这些冰凉的铜钱,而是那些为了自己的事情,拼死拼活的禁军士兵们,那些因为他而改变自己人生轨迹的鲜活生命。有时候,蔡道禁不住会想,如果自己没有穿越到这个时空,这些人还会不会死呢?
这是一个无法证实,也根本没有答案的问题。
经过事后统计和救治,狄安所率领的两队禁军,一共伤亡了超过三分之一。因为得到了蔡道手下那些孩子们的及时救治,最终死亡的士兵总共也就是十个人,除了一个伤势过重死在营地里之外,其他全都是在遭遇偷袭的当场以及半路上死得。
而受伤的人可就海了去了,光是受了重伤的士兵就超过了一百余人。田御医仿制的大理白药还真是起了大作用,如果不是半道上就在伤口上撒了药,那么死在路上的士兵就会更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