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吐得那摊呕吐物。
宋神宗觉得事有蹊跷,便上前伸手探了探蔡道的鼻息,又翻了翻蔡道的一支眼的眼皮,有呼吸,不过看眼睛的确像是失去了意识,他便站起身扭向大太监,责问道:“石得一,这是怎么回事?”
“老奴,……老奴刚才光顾着殿下了,一时之间忘了这孩子,手下人居然把他连同驮着他的马一起牵回了马厩,于是,就变成了这个样子。”这个老东西也不傻,懂得避重就轻,并没有说蔡道被扔进麻袋的事情。现在他唯一希望的就是赵佣不要再在宋神宗面前拆穿他了,最好是已经不记得这茬了。
“你……”可惜,石得一想法虽好,赵佣记忆力还是不错的,经过他的提醒,赵佣却猛然想起来了这一茬,刚想出言拆穿他,却停了下来,心说,谁让你总是气父皇呢,这一回就应该让你好好地吃吃苦头。
御医很快就被传诏到了宋神宗的寝宫,来得还不是一个,而是十几个。这些个御医还都是对于治疗天花有些心得的名医。他们一进入寝宫,就发现,见到出问题的人既不是官家,也不是皇储殿下,更不是哪个皇子,仅仅只是那个传闻中的罗锅子。
这十几个御医这才暗自在心中松了一口气,他们也听闻了皇储擅自出宫的事情,事情怕就怕有个万一。就在今年,宋神宗都已经夭折了两个孩子了,如今皇六女居然也染上了那种病症。万一,皇储在有个万一的话,他们这些个御医就小命难保了。
宋神宗见他们进宫,并没有具体吩咐什么,只是指了指,被搬到一个软垫子上的蔡道,他们也没有敢询问,便一个个上去给蔡道号脉,望闻问切,好一番折腾,而且,他们诊断完之后,又聚在一起商量了一番,这才由那个年纪相对最小的御医禀报道:“陛下,这孩子看脉象并不是得了那种病症,如今,他昏迷不醒,据微臣们诊断,这孩子大概是劳累过度所制。”
这可不是劳累过度吗?
他儿子倒是坐马车回来的,可蔡道完全是被马驮着一路颠簸着进宫的,而且这一路上,缺氧、异味、不透气,让蔡道吃尽了苦头。所以,蔡道刚才是特意装吐,接着就是装晕。不过,很可能是刚才吐得太厉害了,勾动了身上的疲惫感,最后,装晕变成了真晕。
十几个御医变着法的折腾了蔡道一番,他其实在第一个御医看他的情况之时,就已经醒了。不过,为了能够免去接下来的麻烦,蔡道并不介意还接着装晕。
“田御医,听说你善针,能不能把这个臭道士针醒呢?”这时候,赵佣早就已经急不可耐了,便从众人中找到那位相熟的田御医,出了一个有点馊的主意。
“殿下,微臣试一试吧!”田御医的确善针,也曾经治疗过这样的病人,可是,他刚才诊疗的时候,发现蔡道还想是清醒的。当时秉着御医一贯的原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没有当众拆穿蔡道。可如今,既然他已经被赵佣点了名字,自然就要试一试。
只见这田御医上前来到蔡道的身边,从药兜里取出一套银针,先从中取出了一根最细的针,扎了蔡道身上一个用来活血的穴道。接着趴在蔡道的耳边,轻声地说道:“孩子,别闹了,刚才一针只是给你活一活血,接下来,你如果还是要继续装下去,就别怪老夫用最粗的针扎你的疼痛穴道了!”
蔡道陡然听到这个老熟人的话,以为对方只是在诈他而已,没有理会。可他还是有些不放心,便用余光看了一眼田御医手中拿着的针,这根针绝对是差点所见过的最粗最长的针。
这要是一扎下去,不管是不是真得疼痛穴道,肯定是非常疼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