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情绪从镜面传到了陈廷华的脑中。陈廷华问了半天,镜子也表达不出个什么所以然来,只是不停的震动。
镜子突然停下了震动,从镜面上浮现出一组手势来,陈廷华一看便觉得眼熟。仔细一想,这不是那天摸到镜子时,脑海中曾经闪现过的手势么。难道是让我在镜面上弹奏这个?虽说弹奏一遍手势就要消耗大量的心神之力,陈廷华却也没怎么犹豫,不知为何,他很是信任这面镜子,就好像信任自己一样。
陈廷华的手指一开始还弹得略显生涩,到后来,已经愈发的熟练。指尖交错,在镜面上灵活的飞舞翻动,一道道微光从他的手指尖溢出,凝成片片光幕,慢慢的融进镜中。玄青此时已经睁开了眼,他有些震惊的看着师弟弹奏镜面的动作,那些手势动作第一次他并没细看,可是这次看来,他发现那动作中蕴含了不少天地灵气运行轨迹之道。这些手势,难道竟是这镜子教的不成?一般的法器很少会有器灵,就是师父手中,也只有那座震魂钟才有器灵。因此他在知道那镜子有器灵之时,心里还是挺羡慕师弟的运气的。可谁家的器灵会还能传授人这种东西的,这些手势已经蕴含了一部分道了。这镜子到底是谁留下来的,师弟和那人的缘法又会是怎样的?是哪位大能会留下这样的好东西?玄青心中思绪纷飞。
镜面在吞噬掉那片片光幕后,空气中的水雾已经浓到近乎液化的程度,滴滴水珠在空中漂浮着,只微微一闪,这些水珠便凝成了一面巨大的水镜。在这水镜中,周围这片山脉的景色几乎全部呈现了出来。然后,其中一片区域被扩大了些许,玄青和陈廷华清清楚楚的看到几个人身着一身青衣,骑在两只巨大的白虎身上向着某处前行,前进的方向正是他的小屋。
这些人!难道镜子提示的就是他们,他们就是毁掉师门的人吗?陈廷华刚想把那区域再扩大一些,看的更加仔细一些,那只老虎猛然一抬头,那几人四处张望了下,其中一人猛吸气,大吼一声,“什么人!”在这声呼喝之后,那面由水珠凝出的水镜顷刻间碎成一地水花,陈廷华脸色白的好像雪一样。
镜子在地上又急的震了几下,陈廷华安慰的摸了摸镜面,镜子安静了。玄青心中却不平静起来,他知道那几个人很可能和师门被灭有关。他心中一方面想要找对方去拼命;一方面却很清楚,自己恐怕不会是对方的对手。如果今天不是师弟这镜子提前警示,可能他们还没发现对方就已经被解决了。自己这样的能力去报仇,很可能再把这唯一的师弟也搭进去。思来想去,玄青强压下让他气血翻腾的怒意,拉着陈廷华离开了这里。
等那几人赶到的时候,早已是人去屋空。领头的那人很是懊恼,“没想到他们竟然提前发现了。阳一,他们现在在哪里?”
名唤阳一的那人从心口处掏出了一个小鼓,敲了几下,那鼓并没什么动静,阳一脸色难看道:“他们好像把我的千形虫给弄死了。现在完全找不到他们的踪迹。”
“师兄,我看就算了,不过是两条小杂鱼,翻不起什么大浪。他们师门中的那个秘密,普通的弟子应该是不会知道的。”
领头那人却摇了摇头,“不,我觉得奇怪,那种窥探我们的法术,一开始子白竟然完全没有察觉。若不是对方露了点痕迹,只怕我们一直都会在他的监视之下了。这样精妙的术法,总让我觉得不妥。”
“那就等他们再露头好了,我看他们是不会放弃追查师门被灭之事的,我们到时候只用放出些线索来,不怕他们俩不上钩。”“也只能这样了。”那领头之人叹了口气,带着几个手下离开了小屋。
玄青拿了身新衣服给陈廷华换了,两人的旧衣,一切无关紧要的随身之物都被烧了个一干二净。那条千形虫自然也被玄青给烧成了灰,只是这样玄青还是不太放心,又带着陈廷华连着换了好几处地方。那几具尸体他已经不打算去看了,对方在那边八成也有设伏,就好像他们在莲清晓园放出的千形虫一样,这次若是再被发现痕迹,只怕很难脱身。
还是修为太低了,如果他的修为能再高一些,或许今天他就不用带着师弟落荒而逃。玄青心中暗恨自己以前过的太过轻松惬意,若是能再用功些……
陈廷华见玄青一脸的心事重重,也不好去打扰他,只把火鸟从玉盒中放了出来。这小家伙已经饿了快两天了,从今天早上开始就在盒子里蹦达个没完。
火鸟觉得自己从被这两人抓到后,就过上了水深火热的日子,不仅每天汲取日光的时间被大大的缩短,也吃不到喜欢吃的灵果,还要被那个人硬生生逼着每天喷火。最可恨的是,这两个家伙总是忘记给它喂食!想到这里,火鸟愤怒的对着陈廷华和玄青喷了几粒火星。陈廷华捏了一颗鱼皮花生对着火鸟扔了过去,就见刚刚那个还在炸毛的鸟仔扑腾着小翅膀朝上一蹦,嘴巴大张,花生准确落入。再然后,火鸟用眼神示意对方再来几粒。
“你太宠它了。这个鸟要好好调、教才行。”一个稚嫩的童声响起,正是刚刚学会说话的小龟。前阵子借了陈廷华和灵泉的光。这家伙终于能开口了,只是这家伙很少开口,每天的爱好就是缩在陈廷华的衣兜里睡觉。
火鸟听到小龟的话,啾的一声,甩了跟羽毛过去。小龟将头一缩,羽毛在龟壳上打出了一串火花。陈廷华也懒得去拉架,只丢给小龟几条小鱼干。结果被火鸟眼疾手快的抢了两根过去,一仰脖,吞了。把小龟气的龟壳都抖了几下。